她把櫻桃小嘴湊到我耳邊吃吃笑著說：「都這樣了，公子你不想？」

我盡量給自己清除雜念，不斷回憶著各種革命先烈，咬著牙說：「如果我不想，那咱們今天就事成了，正因為我會想，所以心中才會存有一絲清明，姑娘，咱們不是蠻荒野獸，做事情不用想憑著條件反射就可以的，咱們是人，人會思考，有道德規范，所以這世間只有人宰豬，沒有豬宰人！」

她神色忽然一怔，也停止了動作，收斂笑容看著我。

這是什么意思，哪句話說得不對了嗎？她這就要翻臉？小倩不是這樣的啊……

她忽然從我身上起來，恭敬地站在一邊說：「公子大義，是小倩冒昧了，其實小倩確實是敬仰公子人品，想與公子相好一番，卻沒想到公子如此正直，讓小倩羞愧。」

什么，她沒想害我，那我干嘛要浪費這個機會啊？

「你等等，我剛才不是……」

我想挽救一下，但悔之晚矣，小倩神色肅然道：「小倩明白了，這就離開，成全公子大義！」

擦，我就隨便說說，你這么認真干嘛，既然不想害我，那咱們那啥一番也沒什么，得先看看我現在還是不是能扛得住。

她竟然扭頭就走，我想追過去挽留，她又忽然轉身對我說：「小倩還有話要對公子說。」

我松了口氣：「說吧，要怎么樣都成。」

聶小倩神色鄭重地說：「我叫小倩，姓聶，十八歲就就死了，葬在寺廟旁邊。」

「我知道。」

「小倩見到的人多了，沒見過像公子這般聖賢的，小倩常被妖物脅迫干些下賤的事，厚著臉皮去伺候人家，其實心里並不情願，此番不想害公子，但她們不會放棄的，現在寺里沒有其他可殺的人，他們還會來害你。」

我納悶：「旁邊不是還住著一個嗎？」

聶小倩說：「那是個奇人，我們都不敢靠近。」

我問她：「那我該怎么辦才好呢？」

聶小倩說道：「若有化身美女的妖物，公子千萬不可受引誘，她們會化身與你親熱，然後用錐子刺你的腳，吸取鮮血回去供養妖物，還有一點，她們還會用黃金對你誘惑，但那不是真正的黃金，而是羅剎骨，人如留下，就會被剜出心肝，公子要自己小心……」

我像古代書生一樣對她行禮：「多謝小倩姑娘，大義無以為報，不如剛才的事……」

咦，聶小倩居然不見了，門打開著。

我追出去看看，人影都沒有了，只好痛苦地回來關上門。

裝什么逼啊，這么好的機會都錯過了，都說人和陰魂不能挨一起，可聶小倩和寧采臣不就沒事嗎，在聊齋里他們不但那啥了，還有了孩子，也許聶小倩和其他的陰魂不太一樣呢？

可他們到底怎么實現的？

執禮人筆記上沒說這個，但很顯然，人和陰魂是不可能生出孩子的啊。

她居然走了，但估計還會出現的吧，那我就在這里等她，不來一發怎么行。

失望地走向床，我想趁著還有時間睡個覺，忽然門又被人敲響了。

是小倩又回來了？

我心中大喜，喊道：「等等，我馬上去開門！」

就說嘛，既然她叫聶小倩，我叫寧采臣，那咱們還怎么可能跳得出這個冤孽？我剛才居然不經大腦就說出了那樣的話，聖賢書真是白學了……還好小倩自己想得明白，再次送上門。

我不就是怕陰魂纏身掛掉嗎，小倩可不是那樣的陰魂，我們是有好結果的。

「小倩，哈哈，小倩……」

我激動不已地整理衣衫，現在是書生，那啥的時候也不能有辱斯文。

走過去打開門，我頓時呆住了。

不是小倩，是另一個我更熟的人，辮子姑娘！

她現在蓋頭不見了，不過身上還穿著大紅嫁衣，我能看見她玉雕一般的容貌，比照片上好看，明艷動人，那根長辮子更給了她不一樣的清純氣質。

可這兩個空間……是兩個空間吧，還是說這是我的夢境？她怎么進來的？

一時相見無語，她卻首次和我面對面說話了，似笑非笑道：「不讓我進去嗎？」

這話是什么意思，剛才我和小倩的事她都知道了嗎，偷窺別人夢境是不好的，哪怕咱們訂過親也不行吧，或者這真是我前世的世界？

我支支吾吾地對她說：「你……是怎么來的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