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凱還講了一個故事。
「我見到有個三十多歲的姐姐,拿著一雙那種透明劣制的舊涼鞋過來修,時間太久了它的顏色都發黃了,修的原因是它的帶子斷裂開,我當時看到這雙鞋的時候就挺不理解的……你們知道我說的那種涼鞋嗎?」
李行凱問完,秦芹就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那種便宜的塑料涼鞋吧?那可能是十幾年前的款式了,我小時候也有穿過。」
「現在好像也有賣那種鞋的,但一般都是在農村縣城吧。」舒盈也道。
江小白好像也有見過,但是那是在購物平台上,各種「糖果色」讓她覺得有點辣眼睛。
「那個姐姐穿著知性,就像是個白領一樣,但卻帶著那樣一雙舊鞋去修,我當時就問了她一句:這鞋都變色了,你還一直在穿嗎?」李行凱道。
「那她怎么說?」大家問。
「她說,這鞋子是她媽媽過世前最後一件買給她的東西,雖然過去了這么多年但是這雙鞋子對她還是有著不同的意義。現在雖然已經不穿了,但也想它是完好的。」李行凱說。
大家沉默下來。
舒盈有些動容的紅了眼,「如果媽媽能一直在就好了,世上沒有人會比媽媽更好。」
她也是十幾歲時媽媽就走了,她的爸爸後來又娶了一個女人,後來聽了那女人的枕邊風竟然還想向自己勒索巨額財產,並用血緣關系來當威脅。
舒盈無數次在想,如果媽媽沒有走,甚至如果走的人是爸爸而不是媽媽……那她後來的經歷會不會有所不同?
「去了的人會有更好的去處,我們還是要過好自己的人生,開心幸福一些,別讓他們擔心。」江小白說道,給舒盈把水遞了過去。
想想前世的自己,她的離開可能會有很多人感覺到難過和痛苦,但是,她現在過的好像也不錯。
那些過世的親人們可能不像自己這樣有新的際遇,但是大家來世上走一遭也算是有所經歷了,在這之後自有安息之地。
在閉眼的那一刻,世界便都安寧了,皆是停留在最美好的那一刻。
舒盈朝江小白感激的笑了笑,接過杯子喝了幾口,情緒就稍微平復了一些。
「阿瀟呢?你跟小朋友打交道應該挺有趣的吧?」江小白看著阿瀟問。
「有趣是有趣,就是耳朵有點受不了。」阿瀟攤手,無奈一笑,「小孩子們太鬧騰了,他們年紀小自制力差,經常因為一些小事就分神,還容易興奮的大喊大叫,也容易起摩擦去哭鬧。」
「小孩子是最煩人的。」馮重語出驚人,「我聽到小孩叫都覺得耳膜疼。」
「那您對自己的孩子呢?」阿瀟不由問。
「我自己的我也嫌吵啊,都是孩兒他媽帶的,讓我帶一小時我都帶不了。」馮重擺擺手說,一臉的不耐煩。
大家都沉默下來,目光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這節目播出後,這大哥是肯定會被網暴的吧?是這樣吧?
別說挑刺專家的網友們了,他們都快受不了了!
大家很默契的直接不再理會他,先是碰了碰杯,各自吃了幾口飯,然後就繼續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