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要說什么，霍景堯一個眼神掃過去，他又只好沉默不語。

「住吧。」霍景堯單手握拳，咳嗽了兩聲，「不過，普通感冒而已，有這么嚴重嗎？」

「霍先生，您高燒不退，又咳嗽，已經引起肺部急性肺炎了。為了您的健康著想，還是住院調養。」

他點點頭。

vip病房里，干凈又舒適。

門一關，霍景堯轉身看著許醫生：「這次的感冒，跟我之前的那個病……有什么必然聯系嗎？」

「霍先生，沒有。」許醫生回答，「是您身子，大不如從前，抵抗力差了，所以才會比以往更容易生病。而且，也會比以前更加難以痊愈。」

「也就是說，我現在跟個廢物一樣，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讓我生病。」

「您要保重身體。」

霍景堯淡笑了一聲，又咳嗽起來。

「上次給您開的葯，應該也快要服用完了，」許醫生說，「我再給您開一些，寄送到您辦公室的地址。」

「嗯，」他點頭，沉默幾秒，又問，「你說，以我現在的情況，還能撐幾年？」

「霍先生，您應該樂觀一些。只要您求生欲強，積極配合治療的話，我想，十年時間，是可以的。」

「十年？」

許醫生以為他嫌短，又趕緊補充：「當然，這只是一個大概的預估數字。治療效果，非常好的話，更久也不是問題的。霍先生，我還是那句話，也許，您會成為醫學史上的一個奇跡。」

「我只是覺得，這樣苟活十年，未免也太長了。」

許醫生一愣：「啊？」

「有一句話，叫做早死早超生。」霍景堯笑笑，「你聽說過嗎？」

「霍先生，您絕對不能報以這么消極的態度，這對您的病情和治療……」

「不用說了，」他揮揮手，「我的病還是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能告訴。這幾天，我會住院，直到感冒痊愈為止。」

「您已經不是單單的感冒了，是高燒加急性肺炎。」

「反正住在醫院里，死不了，」霍景堯說，「你去忙你的吧。」

許醫生嘆了口氣，只好轉身往門口走去。

不過……

想了想，他在出門前，還是說了一句：「霍先生，您雖然很不幸得了這么罕見的病。可是，您的條件，比大多數得這個病的病人，都要好。」

「好？哪里好了？」

「首先，您很年輕，身體各個機能，表現都非常好。其次，您因為常年健身，身體素質也非常強。再者……您有錢，可以享受到最好的治療。戰勝病魔，並不是一件，飄渺而毫無希望的事情。」

霍景堯沒有說話。

許醫生開門走了出去。

霍景堯站了這么一會兒，身體撐不住了，有些頭暈目眩，只好坐在沙發上，望著那張病床發呆。

他連站一下都這么的費勁，還說什么，戰勝病魔。

真是諷刺。

病房外，傳來腳步聲。

霍景堯的眉眼，都未曾動一下。

門開了，香水味飄了進來，護士是不允許噴香水的，那么來的人是……

「怎么憔悴成這個樣子啊，」舒薇意拎著一籃水果，走了進來，「離個婚，過錯方是你，又不是亦煙姐對不起你，你倒是像個受害者。」

霍景堯面無表情：「你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