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祖宗的話還是有道理的。
家和萬事興。
正想著,面前忽然籠罩下一層陰影,有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張嫂抬頭,只看見一個戴著墨鏡帽子,連頭發絲都沒有露在外面的女人,而且,她還穿著黑色外套和黑色褲子、鞋子。
「你是哪位?」張嫂試圖去看清她的臉,「你找誰?」
雲亦煙沒說話。
張嫂又好心的提醒道:「你應該是走錯地方了,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這層樓有保鏢的,你別在這里過多停留,會被盯上的。」
「……是我,張嫂。」雲亦煙取下一點點墨鏡,掛在鼻尖上,又迅速戴了回去。
張嫂驚得立刻站了起來:「太……」
「噓。」雲亦煙豎起食指,又把張嫂給按了回去,「不要聲張。沒有人知道我來了。」
「您,您怎么來了?是來看霍先生的嗎?」
「嗯。他現在怎么樣。」
張嫂搖搖頭:「不太樂觀。反反復復的,雖然說不致命,但也很傷身子。最主要的人,每次霍先生都在睡夢中,不停的喊著您的名字。可是,等他清醒時,他卻又否認。」
「他啊,就這脾性。」雲亦煙笑了一下,「打死都不承認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即使被看穿了,也不許別人拆穿他,不然,他就會惱羞成怒。」
「太太,您是霍先生的心病。同時,您也是治療霍先生的葯啊。」
雲亦煙指了指門口:「我進去看看,很快就走。」
張嫂說道:「您不等霍先生醒來?」
「不了。」
雲亦煙說著,已經推門走了進去。
張嫂守在門口,四處看了看,沒有人注意到這邊。
病房里。
霍景堯還在輸著液,他安靜的睡在病床上,臉色和唇色都有些發白。
即使在睡夢中,他的眉心還是皺著的。
長年累月的保持著這個表情動作,他的眉心,已經刻上了深深的皺紋。
不知不覺中,他和她都已經邁入三十歲了。
三十而立。
他和她,從大學時期就認識,卻到今年才走到一起,又在今年分開。
三十歲的愛情,不是青春年少時的悸動和浪漫,也不是剛入社會的權衡利弊的愛情。
是經歷了風雨,走過一年又一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該選擇什么樣的婚姻。
雲亦煙拉過椅子,在病床邊坐下,雙手覆蓋在霍景堯的手背上,一下一下的摩挲著。
「他們每個人都在說,你昏睡時,總在喊我的名字。你心里是有我的,不然,怎么會做夢都想著我,念著我。」
「我也是想著你的,霍景堯。不然,昨晚我也不會做那樣可怕的噩夢了。」
「我來這里看你,不是因為你喊我的名字,也不是因為怕做噩夢。而是,霍景堯,我怕你死。」
「真的,我真的很怕你死。即使嘴上說得再不在乎,再惡毒,可是我的心里,還是希望,你能夠過得好。」
「哪怕你在這段婚姻里,對不起我。」
雲亦煙說著說著,又笑了:「其實,直到現在,我也依然相信,霍景堯,你是愛過我的。我們之間,是有愛情的。只是,你對別的女人,產生了好感和新鮮感。」
「男人都這樣吧。不然,又怎么會有七年之癢這個詞語。」
「你快點好起來吧,只是感冒,怎么會反反復復好不起來呢。你的身體,沒有差到這個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