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你倒是慣著她。」

霍景堯沒再說話，低頭看著懷里的雲承知。

雲承知也在看著他。

這是他的孩子啊，是他的血肉，可是現在，四目相對，卻不能相認。

雲承知小小的身子蠕動了一下，小手胡亂的揮舞著，模樣可愛至極。

霍景堯忍不住的低下頭去，親了親他。

「真可愛，」親完之後，他說，「雲亦煙，你說，當年你要是沒吃葯，懷了我的孩子，是不是會比他更可愛？」

「現在還提當年的事情做什么呢。」

「是啊，是啊，沒什么好提的了……」霍景堯喃喃道，「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但，還是會想，會遺憾。」

「遺憾什么？做錯事的人，是你。」

「雲亦煙，」他問，「你說，當年，我們要是有了孩子，無論如何，都不會走到離婚這一步吧。」

雲亦煙下意識的發出一聲冷笑。

離婚時，她已經懷上孩子了，可她還是決然離婚。

是他太渣，把她傷得太深了。

「你這么笑，是什么意思。」霍景堯問道，「你一直不願意生孩子，不就是覺得，沒有一個穩固和諧的家庭環境，給孩子帶來健康快樂的童年？一旦離了婚，孩子就是單親家庭，你不會這么做的。」

「嗯，是，對，你說的沒錯。」雲亦煙很是敷衍的附和，「為了孩子，發生什么，我都要竭盡全力的維持著家庭。」

霍景堯這股自信的勁兒，最讓她反感。

「可你不願意為我生育二女。」他看了她一眼，「我沒給到你的安全感，聶銘給到了吧。」

雲亦煙伸出雙手，岔開了話題：「他不哭了，就交給我吧。」

「再抱抱，」霍景堯卻不肯交還，「我又不會對他怎么樣。」

雲亦煙的手僵在半空中。

定了幾秒，她收回手，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提醒他：「這是我的和聶銘的孩子。」

「我知道。我也非常祝福你們。看到你，尋找到幸福，也願意生孩子，放下之前的固執己見，我也為你高興。」

「……謝謝。」

霍景堯抱著雲承知，逗弄著他，大手和他的小手，握在一起。

他心里滿滿的憐愛，也只敢表露出來十分之一。

生怕過多了，會引起懷疑。

雲亦煙很想抱回雲承知，看著霍景堯這樣抱著他，她總有一種錯覺，她要不回雲承知了。

這種恐懼，在圍繞著她。

「孩子叫什么名字？」霍景堯問道，「來得匆忙，沒准備什么。回頭，該補一份見面禮給他。」

聶銘正要回答，雲亦煙搶先了一步：「聶承知。」

霍景堯微微揚眉：「好名字，不錯。承知，我是霍叔叔，在你出生的這一天，抱過你的……霍叔叔。」

「見面禮就不用了，你跟他再不見面，就是給他最好的禮物。」雲亦煙說，「畢竟，你是我前夫這件事，對孩子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我也不可能一直見他，含影會耍小脾氣的，可得罪不起她。」

霍景堯三句話不離雲含影，字里行間，完全是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