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亦煙攤開手掌：「還好啦。」

「我去做飯，你看會兒電視，一個小時後，就可以開飯。」

「好的。」

雲亦煙在沙發上坐下，而雲承知成為了聶銘的小尾巴，屁顛屁顛的一直跟著他轉。

直到雲承知進了廚房，開始幫忙摘菜，遞東西，霍景堯才收回了目光，看向雲亦煙。

她在看電視。

這樣的事情，仿佛是他們一家三口的日常，如此的順理成章，沒有一絲刻意的痕跡。

「你在那杵著干什么，」雲亦煙轉頭，朝霍景堯看來，「過來啊，喝杯茶，吃點水果。」

霍景堯沒動。

雲亦煙干脆起身，把他給推到了自己旁邊，遞給他一盤洗凈的葡萄。

「我現在有點後悔，我之前為什么要答應來這里了。」霍景堯低頭看著晶瑩剔透的葡萄，淡淡說道，「來看你們的日常是怎樣的嗎？」

「看一下也沒關系，我們又不收你的費。」

「我……」

我看了會很難受，亦煙。

不過這句話，霍景堯沒有說出口。

雲亦煙似乎沒有察覺到他低落的情緒，滿不在乎的說道：「來都來了，就順著承知的意，一起吃頓晚飯吧。」

「……嗯。」

電視機里在放著熱播劇，廚房里在忙碌。

對霍景堯來說，待在這樣家庭氣息濃厚的氛圍里，如坐針氈。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一想到，這五年來，她和聶銘還有雲承知，都是這么過來的，就是一家人一樣的生活著，心里更是泛酸。

「你還是不做飯。」霍景堯捏起一顆葡萄，放進嘴里，「一如既往。」

「有些事情，不會做就是不會做，學不來的。在我那一次差點炸掉廚房之後，聶銘就不讓我踏入了。」

「打下手這樣的事情，也不讓你做？」

雲亦煙笑道：「我有兒子啊。你看，他現在不就是聶銘很得力的助手嗎？」

霍景堯也笑了一下：「是，他看起來非常的熟練。」

「好男人要從小培養。」雲亦煙說，「以後，也不知道是哪個女人，會有這么好的福氣，可以嫁給我們家承知，家務全包，嘴巴又甜，會哄人還會撩妹……超棒。」

「你們一直沒請過佣人保姆嗎？」

「有的。」雲亦煙回答，「小村子里的時候，請了一個阿姨打掃日常衛生。但做飯這一塊，一直都是聶銘負責的。他現在的廚藝可好了，你等會可以好好的嘗嘗。」

「聶銘把你寵得很好。」

「他也很好。」

雲亦煙說著，看向霍景堯，正好，他也在看她。

四目相對的時候，兩個人都仿佛看到了從前的對方。

但，也不過是一秒而已。

現實，迅速的拉回了他們因對視而錯亂的思緒。

雲亦煙扭過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看電視，吃水果，時不時的往廚房里瞥一眼。

她看電視，霍景堯看她。

能夠和她這么近距離的坐著，再看看電視，對以前的霍景堯來說，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這一切，就是這么的發生了。

因為雲含影的一句話，徹底打破了現在的局面。

霍景堯現在的心情相當復雜，又喜悅，又困擾，又難過，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