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他們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覷。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雲亦煙失落失望到了極點,「這么有名的老中醫,都束手無策么。」
聶銘說道:「不,他都沒問詢,只是看了幾眼,聽你說完,就直接說他沒辦法治。我想,他是不想治。」
「不想治?是因為把握不夠,怕壞了他的名聲和招牌嗎?」
「不,」聶銘搖頭,「這位應醫生,不在乎這些,很多來找他看病抓葯的人,有些都沒給錢,他也不在乎。有些慕名而來,治好了多年的老毛病,出於感激給很多錢,他也收……很奇怪的一個人。」
雲亦煙咬著唇:「那么,來都來了,至少,也要讓他好好的望聞問切一番,給幾句話吧。」
她想的是,不能就這么隨隨便便的被打發了。
千里迢迢的趕來,不是為了吃閉門羹的。
霍景堯正想要說什么,雲亦煙看透了他的心思,搶在他之前說道:「你不要說任何喪氣或者打退堂鼓的話啊……反正,我在哪你就在哪,我說什么你就做什么,跟著配合就好了。」
「……好。」
聶銘皺了皺眉:「我去周圍轉轉,看看附件的居民,會不會了解他的一些習慣性情,什么的。」
他也不希望,自己火急火燎的打電話告訴雲亦煙這個消息,最後就得到了這么一個結果。
聶銘一走,霍景堯推動輪椅上前,握著雲亦煙的手。
他低聲說道:「按照許醫生的說法,只要我積極配合,他能夠幫我從死神手里,爭取到一定的時間。亦煙,我還能陪你很久的。」
「我想你陪我更久,一直到頭發花白,牙齒掉落,老眼昏花!」
「我會努力的。」
雲亦煙突然不爭氣的想哭,眼眶有些泛紅了。
她吸了吸鼻子,強忍住這種感覺:「我再去找應醫生。」
霍景堯還沒來得及阻止她,正好,應學真又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的手里,還拿著一個老舊的中葯罐。
見他們還在,應學真有些不耐煩:「都說了,你這種病,要去大醫院治療,要做各種檢查化驗,哪里是我一個老頭子,用眼睛看看,吃幾幅中葯就要能好的……怎么還在這里不走呢?」
「應醫生,您是德高望重的老中醫,我想,您也許能夠提供不一樣的治療思路。」雲亦煙說,「我這里有檢查結果,還有……」
「我不看,我也看不懂。」應學真說,「你們要在這里耗著,那就耗吧。」
雲亦煙也不放棄:「應醫生,到底要怎么樣,您才肯幫忙治療……您說,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應學真只是揮了揮手,語氣極其的不耐煩:「我治不了!」
「那我今天就不走了!」
「你願意待著就待著吧。」
應學真沒當回事,只想著,他們會知難而退的。
他又在折騰草葯,這里翻翻,那里聞聞,基本上沒停下來過。
雲亦煙就像是小尾巴一樣,一直跟著他。
有時候,應學真煩了,就會說一句:「你跟著我也沒有用啊。」
「我是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夠幫你的。」
「你都不認識草葯,三七和田七都分不清,要你做什么?」
「我不認識三七,也不認識田七,可是,我有力氣啊。」
應學真嗤了一聲:「城里來的人,就是嘴皮子利索。」
雲亦煙說:「我小時候也生活在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