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米不太想把外公牽扯進來,怕以後給人留下話柄,便含含糊糊嗯了一聲。
趙所長一聽聶長河口里「老首長」仨字,瞳孔禁不住縮了一縮,心想難道這家還真有大背景不成?
聽到隔壁傳來小嬰兒的哭鬧聲,趙所趕緊將手里的香煙在煙灰缸里黯滅。笑呵呵道:「有小孩子呢,可不敢抽煙了。」
「謝了啊趙所長。」江米提著茶壺給對方續了茶,又給聶長河倒了一杯。
「老趙,不過是倆熊孩子打架,怎么就驚動到所里了?」聶長河試探著問了一句。對於福山派出所來說,他算是初來咋到人員,姓趙的真不一定給他面子。
這要是從前,在梨樹鎮,根本就不用他出面,底下人就能把事兒辦的妥妥帖帖,哪會讓警察找到門上來?
「呵,老聶,人家對方父母非要告到所里,咱不出面不成啊。」趙所長擰著眉頭苦著張臉,表示很無奈地攤了攤手。
見聶長河一臉不信,趙所長壓低聲音湊近聶長河耳邊道:「要不你找找你家小舅子?對方據說是市府鄭副市長的關系……」
「鄭副市長的孩子?」聶長河禁不住皺了皺眉。
「不是,是鄭副市長司機的孩子……」趙所長顯然是想買聶長河好。把對方老底給聶長河亮了出來。
聶長河一聽,禁不住心里翻了個白眼。司機而已,也敢打著領導的旗號出來對派出所指手畫腳了。
「鄭副市長可是關著公檢法,算是我們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雖然是司機,可那也是鄭副市長的身邊人,咱們這些小兵小卒可不敢得罪人家。」
趙所長見聶長河臉上露出不屑一顧的神色,不由話里有話。
江米耳朵尖,雖然趙所長是在跟聶長河小聲耳語,她也給聽了個一清二楚。
聽到那所謂的市府大干部爹原來就是個副市長的司機,江米徹底松了一口氣。肅著臉開口道:「聶伯伯,我弟打傷了人不對,可那孩子最先是欺負我弟,逼著我弟拿錢,那可是搶劫!總不能錯都按在我弟身上。」
「那是那是,肯定是兩方都有責任,要我看不如讓老聶出面,給雙方說和說和。」
趙所長顯然知道先頭提出的賠償十萬元醫葯費純屬漫天要價。既然是聶長河的鄰居家小孩惹了事,他也不能不近人情,做出明顯偏向來。
聶長河剛要開口,就聽到外面傳來鏗鏘有力的腳步聲,還以為是楊博康回來了呢,趕緊恭敬地站起來,誰料卻聽到一個熟悉的年輕男子的磁性嗓音傳來。
「江米在家嗎?」
「哎,歐大哥,我在家呢。」
江米知道是歐尚來了,趕緊迎出門去。
歐尚穿著一身精明干練的黑色西裝,氣宇軒昂地走了進來。
「吆,歐隊長,你這是休假了還是來青城公干?」聶長河看到歐尚來找江米,還以為是為了去年那樁舊案子來找江米麻煩的,趕緊迎著歐尚走過去,擋著江米身前。
「你好聶所長,我現在是江米小姐的私人助理兼法律顧問。不是什么歐隊長了。」歐尚英俊而棱角分明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苦澀笑意。
顯然面對家族的強行安排,他自個心里並不是十分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