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衛平覺得他弟實在太混蛋了。
自己撒手不管,不負責任不說,還強制性丟下仨小崽子給他養!
被搶了女朋友,戴了綠帽子,還特么喜當爹,仨孩的爹。
聶衛平都想象不出,這世上還有比他帽子顏色更復雜的男人。
而這些都不是讓他最難受的,最難受的是,他想喜當爹,孩子媽還不一定樂意。
江米的性子可不是一般的固執。
聶衛平皺著眉頭望向遠處碧波盪漾的大海,並沒有發現江米長而翹的睫毛微微震顫之後,正宛若蝴蝶雙翼緩緩展開。
黑色的夜空一般閃爍著星光的瞳仁,定定地望著聶衛平如聶衛東幾乎一模一樣的強健挺拔的背影。
她的唇蠕動著,顫抖著,費盡千辛萬苦,方才吐出了一個字。
「東……」
這一個字,如石子落入深潭。
原本極不起眼,但在聶衛平如今無論何時何地都維持警覺的聽覺系統高度反應下,卻如卻除漫天陰霾,帶來生命希望的春雷。
春雷滾滾!
聶衛平騰地來了個原地180度向後轉。
「江米!」
看見那雙黑夜一般的眼目重新睜開,煥發出青春的光澤,聶衛平驚喜之下,根本就沒注意,剛剛江米把他當成了聶衛東。
江米黑漆漆的眼目里卻漸漸浮起迷茫,失望,悲傷等種種復雜難言的情緒。
她雖然因為沉睡過久,思維遲鈍,卻到底還是認了出來,眼前的男人不是聶衛東,而是聶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