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的夜雲嵐見到韓墨卿過來,忙招手:「墨卿,來,過來。」
見夜雲嵐這般急,韓墨卿快幾個急步走到了她面前,「怎么了?」
只見夜雲嵐回過身去,拿起兩個花色的枕巾遞到韓墨卿的面前,「墨卿,你說這兩個花色哪個花色好看一些?」
韓墨卿跟凌心悠皆是一愣,「先生……你這么急著找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夜雲嵐搖頭,又拿出兩套花色不一樣的大紅色內服,「還有,這兩套,你覺得哪一套好一點了?」
一邊的凌心悠忍不住道,「你這急急忙忙的讓墨卿過來就是幫你看這個?」
夜雲嵐點頭,「是啊。」
凌心悠想著她方才急的那般模樣,「夜雲嵐,我就在你旁邊,你問我不就好了,這般急忙的讓人叫墨卿過來,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
夜雲嵐看著凌心悠道,「可是墨卿認識沐影時間比較長,自然比較了解他的喜好了。」
聽了她的話,凌心悠只覺得又好氣又好怒,這個夜雲嵐怎么成個親倒有了些孩子氣了,方才她那么急的等著韓墨卿,她還真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結果……就為了挑這內服跟枕巾?
韓墨卿只覺得這樣的先生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可愛,認真的看了看那兩套枕巾跟內服,「在學生看來,這兩套都差不多,穿哪一套都是一樣的。」
「那枕巾呢?」
「也都一樣。」韓墨卿微嘆了口氣,這兩個枕巾不過是花樣有些許不一樣,「夜先生,你其實是在緊張吧。」
被戳穿的夜雲嵐一時紅了臉,凌心悠見她這模樣,忍不住的笑出了聲,「都說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可是雲嵐你這也不是頭一回了,還緊張個什么。」
被調侃的夜雲嵐瞪了眼凌心悠,「都做了娘的人了,這嘴還是說不出好話來。」
那件事,那個人,已經能用來開玩笑了。以前的真的已經是過眼雲煙了。
既然被看穿了,夜雲嵐索性也不撐著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緊張。」
「夜先生,這我可就幫不了忙了,畢竟我也沒成過親。」韓墨卿老實的說。
夜雲嵐撇了撇嘴,「什么不學,竟跟她學些不好的。」
凌心悠剛想反駁,外室就傳來可人的聲音:「長公主,吉時了,要准備拜堂了。」
聞言,夜雲嵐抬頭:「我,我緊張了。」
「沒出息。」凌心悠對著外室道,「下去吧,長公主這就來。」
說完轉頭對著夜雲嵐伸出了手,「走吧,長公主。」
夜雲嵐抬手,而韓墨卿則伸手握住她的另一只手,在碰到夜雲嵐的手時感受到了她指尖的冰冷跟顫抖,才明白她的緊張不是隨口說說。
「夜先生,要與你的拜堂的是沐影。」
喜帕之下的夜雲嵐點頭,這個她自然知道。
「他會一輩子對你好,終身不負。」
這個她也知道。
「以後,你們只有快樂,沒有傷心。這個偌大的公主府也不只是有你一個人, 所有的事情都有人為你分擔,所有的困難都有人頂在你的前面。」韓墨卿握著夜雲嵐的手微微的用了些力氣,「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樣了,因為,那個人是沐影。」
另一邊的凌心悠嘴角微微上揚,她心里的擔心跟害怕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顯然墨卿那孩子,比她更懂的怎么安慰她。
喜帕之下的夜雲嵐頓了頓腳步,然後繼續向大廳走去。
是的,因為那人是沐影,所以她不必緊張,因為那人是沐影,所以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真的是沒用,這么簡單的事情還需要墨卿來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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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眾人都已聚齊,就等著新娘入廳。
「新娘到。」
沐影看著一身喜服的夜雲嵐在韓墨卿跟凌心悠的攙扶下出現在大廳,心里莫名的有些緊張。
當夜雲嵐站定,喜婆拿來喜球,一人一端的遞到兩人的面前。
禮儀官見狀,長喝一聲,「吉時到,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