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敵人(2 / 2)

夜滄辰說著伸手握住韓墨卿拿著信的手,輕輕的捏了捏以示安撫。

韓墨卿看了眼夜滄辰,隨後又轉頭看向雪阡身後的夜思天:「你去小祠堂里跪著,等什么時候知道錯就什么時候來找我。」

夜思天聽到韓墨卿的這話,片刻的猶豫都沒有,便向小祠堂走去。

笑笑跟著夜思天一起離開,韓靖琪也不放心的跟了過去。

雪阡這才松了口氣,方才若不是夜王爺出聲,只怕王妃真的要出手了。這打在兒身,疼的又哪里不是王妃這個當娘的。

韓墨卿手里握著被夜思天撕破的信,低頭又找了找看有沒有遺漏到地上的碎片。在確定沒有遺漏的以後,對著眾人道,「你們吃吧,我吃飽了,先走了。」

夜滄辰跟著韓墨卿一起離開了房中,留下了韓子瑩等人,凌崎看著一桌子豐盛的菜餚,苦笑道,「現在這樣的情況,哪里還吃的下。」

韓子瑩看向裴浩天道:「裴大哥,洛寒入京後我們可以去看他嗎?」

「可以。」裴浩天回答說,「不過,三年才能去一次,一次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去。至於去幾人,去幾天這些到時候也都是看皇上的。」

三年……

韓子瑩心中微澀,那下一次見到洛寒時,他便已經十一歲了,她也不敢再問,要多少年他們才能跟洛寒團聚不再分開。

回到房間的韓墨卿便吩咐雪阡送來漿糊,開始黏貼著被夜思天撕碎信。

夜滄辰又為她拿來一根燃著的蠟燭,「這么暗,小心眼睛看壞了。」

韓墨卿一邊將貼著一邊應聲,「哪就有那么沒用,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眼睛就看壞了。」

夜滄辰在桌邊坐下,看著韓墨卿粘著信,「天兒的脾氣跟你是一模一樣。」

韓墨卿聞言抬頭,白了眼夜滄辰:「你這意思是在怪我?」「哪敢。」夜滄辰說,「我的意思是,她心里的委屈你不是不懂,又何必一下子對她這么嚴格呢。這八年來,她與洛寒,靖琪朝夕相處,一下子自然是接受不了洛寒離開,而

且洛寒還打算偷偷的離開,她心里自然是氣的,你要給她時間讓她慢慢的接受。」韓墨卿何嘗不知道夜思天心里鬧著的脾氣,可也正是了解她才知道,她心里對洛寒的氣也不是時間長短就會有所改變的。所以她才會那么急著想要改變她的想法,她也知

道有些過激,只是她撕碎信件時,她確實是被氣到了。想到洛寒在給天兒寫信時的心情,她就忍不住的心疼,所以才接受不了,她這樣對待。

「你覺得要多久的時間,她能接受?」

韓墨卿這個問題算是問到了夜滄辰,隨即他無奈的嘆氣,「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韓墨卿抬頭看了眼夜滄辰,又再次低頭忙著手里的事情,「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樣的局面,你也不必再耿耿於懷了。」

夜滄辰看著韓墨卿,「卿兒,你怪我嗎?」

韓墨卿粘貼碎信的手微頓了下,沒有說話。

夜滄辰心里微苦澀,她果然還是怪他的。怪他先前對夜帝無原則的退讓,害得現在洛寒離開了他們的身邊。

夜滄辰伸手握住韓墨卿的手,「卿兒,對不起。」因為他對那個人太過寬容。

韓墨卿了看了看夜滄辰的手,終是沒有抽回。因為她不想用別人的過錯來傷害自己身邊的人,即便身邊的這個人確實也做錯了。

她抬頭看著夜滄辰,「夫君,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比任何人都懂的。」

夜滄辰輕輕點頭,他又怎么可能不懂這個道理。邊關抗敵那么多年,他又何曾對任何一個敵人心慈手軟過,該殺的他一個都未曾放過。

只是……只是他從未覺得那個人會是敵人,也從未將他放到敵人的位置看待,他只是一直習慣性的,像那個人幼時一般,無論他做錯了什么都會想著去保護他,可是他終究是錯了

,錯的很徹底。

在那個人的心里,早已經將他看做了敵人。

夜滄辰握著韓墨卿的手緊了緊:「不會了,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從現在開始,他也已經成了他的敵了,對於一個搶了自己孩子的人,他又何需再退讓,再去保護:「卿兒,再相信我一次,從現在開始,我會為了你,為了孩子面有所打算

。」

良久,韓墨卿才輕輕點頭,如果連這個終身相伴的人都無法信任,她還能再去相信誰呢。「他,是我的們的敵人。」韓墨卿再次提醒著,之前,做為他的妻子她一直心疼他的退讓跟委屈,可是現在做為孩子的母樣,她痛恨他的退讓,她不得不提醒著他這個殘忍

的事實,他極為看中的家人早已經是他的敵人了。

夜滄辰點頭,「我明白,他早已經是我的敵人了。」對於敵人,他夜滄辰從不過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