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姐姐 是你吧(1 / 2)

那一地黑色的葯汁慢慢的漫延開來,流淌到了傅博的腳邊,而此時鼻間也聞到了淡淡的葯味,便也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傅博面色微沉,全身散發著一絲怒意,雙眼緊緊的盯著一夢,「你這是什么意思?」

一夢無視傅博的怒意,看著從地面上葯汁中倒映出的自己,輕笑道,「我怎么可能生出有你血脈的孩子呢?」

「一夢!」傅博微提高音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不願意為他生孩子了?可是先前在得知懷孕時,她明明是那般的開心。

一夢抬頭,直視傅博,雙拳緊握,眼中盡是恨意咬牙道,「我怎么可能給仇人生孩子!」她一邊說著一邊向傅博走去,腳踩著地上的碎片刺入腳底,鮮血流出染紅了白色的鞋子與地面的黑色葯汁融合在了一起,「我怎么可能,給殺了我爹娘,弟弟的人生孩子!我怎么可能給毀我家的仇人生孩子!我怎么可能給囚了我九年的男人生孩子!」

她停在傅博的面前,通紅的雙眼里全是憤怒與恨意,她一字一頓道:「我怎么可能給這樣一個禽獸生孩子!」

此刻一夢面前的傅博再也沒有了平日的雲淡風輕,他臉色全是震驚之色,不敢相信耳朵聽到:「你,你怎么會,怎么……」

「怎么會恢復記憶?」一夢微仰頭,「怎么會記得,是你殺了我的父母跟二弟!我還知道,因為我對你寧死不屈,所以你便將我送入了青樓。因為你說,給我個選擇,做你一人的女人或者是成為雙臂萬人枕的ji女。那一日青樓的媽媽讓青樓里的那些打手們『調教』我,讓他們糟蹋我,在掙逃時,我從樓上跳了下去。而我一直記得的,失去記憶前的對你的那一眼,是恨!我恨你,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

「可是我失憶了,我居然失憶了!」一夢,不,現在已經是童姍了,她苦笑著:「為什么,我要失憶?我居然在仇人的枕畔九年,我居然還懷上了你的孩子!」她通紅的眼睛中盈滿了淚水跟愧疚與說不出的痛楚,「你讓我死後怎么去見爹娘,你讓我拿什么臉去見他們!我哪里還有臉去見他們!」

眼淚控制不住的流淌著,童姍痛恨的看著傅博,「是你!這一切都是你,是你讓我連死後都不敢去見爹娘。」

「你是……上次在夜王爺醒來後想起來的?」雖是問句,傅博用的卻是肯定句,也正是從那個時候他覺得,這個人變了一個人。

「這個早已經不重要了。」童姍轉身往屋子的另一個角落的半人高花瓶走去,她轉身看著傅博,「我不會再讓你殺害我唯一的親人了。」

說著,她將那半人高的花瓶推倒。

「砰!」

花瓶應聲而落,童姍的腳剛好被花瓶撞到,瞬間,她的鞋面上滲出鮮血。

血很快便將她整個鞋子染紅了,一邊的傅博眉著緊緊皺著,但童姍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靜靜的站在那里,含著淚光的眼睛看著傅博,嘴角慢慢上揚,「不會讓你再機會傷害婉兒了。」

一股濃濃的火油味傳來,傅博才意識到從花瓶里流淌出來的液體已經不是葯汁了發,他訝意的看著童姍:「你想做什么?」這個時候,他才發現,童姍這一身白衣是……孝服。

「我這條命早該在九年前,你去我家時就結束了。可是,你讓我苟活了九年。這整整的九年,是屈辱,想到這九年間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覺得無比的惡心!」童姍恨道,「而你,更不該對婉兒下手!她是我在這個世間唯一的親人!如果說,這苟活的九年唯一讓我覺得值得的就是,跟婉兒的相認。而她,不該因為我這樣的人犧牲自己,委屈自己。她為了我,甚至,甚至選擇放棄對你報仇。」

想到婉兒為了她所做的一切,想著婉兒在知道她的男人是傅博時,她的隱忍。想著婉兒在得知她懷孕時的痛苦,童姍無數次痛恨活下來的自己,婉兒說的對,她的姐姐,早在九年前就死了。她寧願,她在九年前就死了。

「她可以為了我而放棄報仇,可是,對我來說,卻沒有不殺你的理由。」童姍抬眼,已是一片絕決,「你即對我這般執著,我要入地獄去了,你自然也該跟著的。」

她這樣的人,只怕也只能入地獄了。

傅博移動了下身子,只是剛動了一下,便覺得渾身無力。他不信的邁開了腳步,剛跨出去一步整個身子便已經無力的往地上倒去,他忙扶著身邊的桌椅支持著自己使不上一點力氣的身子,抬眼:「你在那水里下葯了。」

「是啊,我知道你內功深重,特意讓人給我配了足以放倒十頭牛的葯量。而我,早已經提前吃下了解葯。放心吧,雖然你全身無力,但不會暈倒過去的。若是直接將你迷暈過去豈不是便宜你了,我要讓你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被火燒的痛!讓你嘗嘗痛徹身骨的痛。」童姍淡淡一笑,「跟你九年了,我好像也知道了,該怎么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