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章 受傷(1 / 2)

火折的火滅了。

「成蘭亭!成蘭亭,你怎么樣!」夜思天也不敢立即起身,她害怕自己的動作太大會傷到成蘭亭。

成蘭亭好一會兒才出聲道,「沒事,我沒事。」

夜思天急道,「沒事你倒是先從我身上起來啊。」

「等,等會。」

夜思天分明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些隱忍,心里又急又擔心:「成蘭亭,你是不是又受傷了?可以從我身上離開了嗎?我想看看你,成蘭亭,我真的有點害怕。」

「別怕,我沒事。」

成蘭亭溫柔的安慰著,然後慢慢的移開了身子。

夜思天終於坐了起來,「成蘭亭,火折在哪里?」

「夜思天,你自己找一下。」成蘭亭忍著不適:「我,我有些難受。」

聽到成蘭亭這么說,夜思天也不敢再叫他,「沒事沒事,我自己找。你別動, 你好好坐著。」

說著夜思天的手已經摸索了起來,從地上摸到成蘭亭腿上。

突然她的手從一處摸過,只聽到成蘭亭極輕的哼了聲,然後聽到他極不自在的聲音響起,「摸,摸地上。」

「好。」夜思天面色微紅的在地上摸索著,很快便摸到了。

她連忙將火折點上,然後看向成蘭亭。

只見他倚靠著井壁,整張臉比方才還要蒼白,而他頭發上全都是泥土,「成蘭亭,你是不是又傷到頭了?」

「夜思天你別擔心,我沒事。」成蘭亭說。

怎么可能沒事呢,他明明痛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夜思天聲音不自覺的溫柔了下來,「成蘭亭,你慢慢的轉過身來,讓我看一下你頭後面的傷。」

「好。」成蘭亭答應著,可是過了良久才慢慢的轉過身去。

當夜思天看到成蘭亭後腦裹著傷處的布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她的聲音漸哽咽:「你的傷又開始流血了。」

聽到哽咽的聲音,成蘭亭忙安慰道,「我沒事,夜思天我真的沒事,你別哭。」

夜思天抬手擦去眼角的淚水,嘴硬的不肯承認:「我才沒有哭。」

成蘭亭也不戳穿,只是輕笑道,「沒哭就好,你哭起來是真的不怎么好看,還是笑起來的樣子好。」

夜思天一邊撕自己的裙角一邊說道,「說的好像你看到過我哭一樣,成蘭亭別忘記了以前可都是我一直保護你,你哪里有機會看到我哭。」

成蘭亭沒有說話,他當然看過。在洛城的那天一晚,他看到她趴在桌上哭著睡著了。

他不想看到她哭,一點也不想。

「成蘭亭,你剛才不應該為我擋那個泥塊的。我沒有受過傷,就算那泥塊砸到了我,我也不會怎么樣。」夜思天抬手查看了眼他的傷口,「可是你現在那就是傷上加傷了。」

成蘭亭回道,「我沒想替你擋,只是反應過來時候已經被泥塊打中了。」

夜思天的手微頓了下,然後一道,「成蘭亭,你的傷口又流血了,我現在要幫你把剛才包扎的拆了,再重新包扎一下。我會用包的有些緊,我要幫你止住血不然後果會很嚴重了,只是會有些疼,你……」

「沒關系,你弄吧。」成蘭亭說。

夜思天看著他傷處還在流血知道不再能浪費時間了,她先將先前包扎著布拿掉,然後將火折湊近了些看終於看到傷口處果真還在流著血。

夜思天一手拿著火折一手將撕下的小塊布折疊起來,成蘭亭說,「你會不會有些不方便,我拿著火折吧。」

「等會幫我拿。」夜思天說完已經將那塊折疊好的方塊布壓到了成蘭亭的頭上。

「恩。」成蘭亭吃痛。

夜思天道,「有些疼你忍著點,現在沒有葯,我只能靠按壓給你止血了。」說著將火折遞了過來,「你拿一下,我給你包扎一只手不方便。」

成蘭亭接過夜思天手里的火折,感覺到她手法嫻熟的給自己包扎著,「你好像還挺會。」

夜思天一邊包扎著一邊道,「我們住洛城的時候,我平日里如果閑著無聊會經常去周大夫的醫館里幫忙。本來我想跟周大夫學醫的,想著以後我能像白叔跟凌叔一般四游歷,懸壺濟世。可是周大夫說我在醫術方面沒有天賦,就算是學了也精通不了。倒不如不要浪費那時間去學了。他都這樣說了,我能有什么辦法呢只跟他學了些基礎的。所以說就很氣人,天賦這東西啊,你就算再努力也努力不了。就算卓大哥他……」

夜思天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人,手下微頓,安靜的給成蘭亭包扎,直到包扎好了才說了句,「好了,過會再看看如果傷口止住了血就還好,如果傷口止不住就麻煩了。」

成蘭亭知道她想說什么,京城里誰不知道曾經的太醫院之首卓老先生的嫡孫,三歲自己憑借看醫書便治好一個行醫幾十年的大夫治不了的人。

自那以後,所有人都道,卓府的又要再出一個神醫了,這太醫院又要姓卓了。

只是神醫確實出了,卓亦青的醫術了得,但是他卻沒有入宮為醫,據說皇上都曾邀請過數次卓亦青都沒入宮為醫。而是考了科舉,走了跟他父親一樣的仕途之路。

成蘭亭轉過身來不再背對著夜思天,「恩,好的。從剛才看來這枯井時間太久了,已經經不住任何的捶打,還是小心些好我怕真會塌。」

夜思天點頭:「恩,好的,我知道了。成蘭亭,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成蘭亭剛想說話,夜思天連忙又補了句,「說實話。」

成蘭亭回答道,「說實話不怎么好,我的頭有些暈還覺得有些熱。」

「熱?」如今剛入春,夜間的天氣倒跟冬天的差不多,他怎么會覺得熱呢?

夜思天忙拿過他手里的火折,插在方才落下的泥塊里,然後伸手覆到成蘭亭的額上。

就算是隔著一層包扎的布她都能感覺到成蘭亭額處的灼熱:「成蘭亭,你在發燒!」

成蘭亭抬手碰了碰自己的額頭:「是嗎?我怎么沒覺得?」

夜思天拿過成蘭亭的手,從他的手里也傳來一陣炙熱:「你發燒了,手也是熱的當然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