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盛世三十二
夜洛寒松開韓墨卿後,韓墨卿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說再多,她心里的遺憾、愧疚跟自責都無法彌補,她眼中帶著淚的看向夜思天,「天兒,怪娘嗎?」
夜思天再也忍不了的起身跑了出去。
成蘭亭見狀忙起身要跟過去,韓墨卿出聲叫住,「蘭亭。」
成蘭亭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韓墨卿。
韓墨卿道,「我去。」
成蘭亭聞言點了下頭,又坐回位置上,韓墨卿將手里再次倒滿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才追著夜思天走了出去。
韓墨卿並沒有走太遠,就聽到偏院里傳來的夜思天的低泣聲。
韓墨卿走進偏院,看到院中樹下哭泣的夜思天。
「天兒。」韓墨天喚了聲,走上去。
夜思天抬頭看見韓墨卿,轉身避開。
韓墨卿走到夜思天身邊,「天兒。」
夜思天仍是背著韓墨卿。
韓墨卿看著夜思天的背,心痛道,「你怪娘了對嗎?」
夜思天回頭,眼里全是淚水:「娘,你為什么不在?為什么?我真的,好怕,我……」
話未完,夜思天已經泣不成聲。
韓墨卿心痛的將人攬入懷中,「對不起,對不起,天兒,是娘沒能及時回來陪你們。讓你們獨自面對這么痛苦的事情。」
夜思天在韓墨卿放聲哭著,就像小時候在外面受了委屈回來哭訴般,「娘,嗚……嗚……我每天都希望能看到你回來,可是你都沒有回來。我,我真的好怕,好想你。娘,怎么辦?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怎么辦?娘,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嗚……」
聽著夜思天一遍遍的哭訴,韓墨卿安撫的摸著她的頭發,一遍遍的道著歉。
「是娘錯了,娘不該讓你們獨自面對。」
大多時候,病人身邊守著的人更痛苦,因為不會,因為眼睜睜的看生命的逝去卻什么也做不了的無助,因為對親人離開的恐懼。
這些痛苦隨著病人身體的虛弱一天天的增加,心里無數次希望,生病的是自己,承受病痛的是自己。
堅持,對病人的親人來說,更艱難。
韓墨卿心里的自責與愧疚除了沒能回來見子歌最後一面,還有沒能陪著三個孩子面對這件事。
即便他們已經做了爹跟娘,對他們來說,永遠都是孩子。
他們人生里每一段重要的路程,做為爹娘的他們都該陪著才是。
韓墨卿緊緊抱著夜思天,讓她發泄著前段時間的委屈與痛苦的,只有發泄出來了,才能真的釋懷。
夜思天抱著韓墨卿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越哭越累,最後甚至累到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從韓墨卿的懷中抬頭,「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