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木隨也看到了從未見過的李夫人,先前他所認識的李夫人,總是皺著眉頭,眼底藏著褪不去的憂愁,只要目光落在李淑嫻的身上,都是一臉的擔心。
但這半個月以後,李夫人整個人開朗了不少,眉頭舒展開了,對李淑嫻也沒那么放心不下了。平日里跟村里的夫人們也能聊上幾句,李夫人終究是做過官夫人的,多年的優沃生活讓她的身上多了些普通老百姓沒有的氣質。
村里的人對李淑嫻一家好奇又八卦,總是找著各種辦法串門,聊天。
相處是真心的,想打聽著八卦也是真實的。
好在李夫人並不反感,她能感覺出這些人的真誠,只是對她們總是故意打聽自己的事哭笑不得。
不過這么些的小煩惱對她的幸福生活來說,也不算什么了。
李夫人一家在城外住的舒服,李大人跟李老太太在城里就沒那么舒服了。
李府一家七口,走的只剩下一個李大人,以及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李老太太,這可是個大新聞。
那些好事者一打聽,才知道李夫人跟李大人和離了,和離後孩子還都跟著走了。
隨之而來的就是對李大人的各種猜測跟議論了,李夫人走後李老太太成功的從柴房里出來變成了李老夫人。
在府里,對著下人指氣。
在外,頂著李尚書之母,洋洋得意,小人得志。
半個月里,城里的人多多少少都見過李老夫人出門的排場,那精明小老太的炫武揚武看的一清二楚,心里也都道,怪不得李夫人和離呢,這老太可不是省油的燈,這樣的人做婆婆怕是沒好日子過。
李老夫人有好日子過,根本不在意別人怎么說她。偷偷在她背後說她的,她沒聽到就算了,被她聽到的,她潑辣的打罵回去。
對方若是一樣小老太,她就滿口臟話的罵回去,直罵的對方跑走。
對方如果是跟李夫人差不多的婦人,她直接薅了頭發打回去,只打的對方滿臉是傷才罷休。
若是碰到硬碴子,她罵不過打不過,就直接往地上一趟,又哭又鬧,叫著有人欺負尚書母親的話。
半個多月的時間,若的人見人厭的程度。
李尚書也知道這些,但他一直沉浸在失去妻子跟兒女的悲傷中,無暇去管。而且他心里也明白,即便他想去管娘也不可能聽他,不僅聽不下他的話,還會跟他爭吵,但這會他也是真的不想吵架。
這天李老夫人在外打了牙祭回來,就看到李尚書在前廳里灌酒。李老夫人見他這個模樣,氣的沖過去:「你怎么又喝酒 了?你這樣天天喝酒,正事不干,哪天才能升官?」
李尚書抬頭看了眼李老夫人,什么也沒說的低頭繼續喝自己的。
李老夫人見他不理自己不悅道,「不就是和離嘛,有什么傷心的。那女人早就年老色衰了,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至於那幾個孩子,她帶到哪里都是我老李家的種,有什么好在……」
「啪!」
李老夫人的話未說完 ,李尚書手里的酒杯已經摔到了她的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