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關於他們九(2 / 2)

夜開顏開心的送著兩人出去,一邊走一邊說,「韓大哥,成哥哥,你們都不知道秦相爺對夜哥哥有多上心。這么多人的情況非要自己一個人個核驗,我要是不叫你們過來幫我撐腰,他肯定堅持看完的。」

韓一然抬手拍了下夜開顏的頭,「你夜哥哥三歲就拜秦相爺做老師,他看著洺苑長大,繼位,心里早就把他當作了自己的孩子了。他也知道按照洺苑的性格,這輩子只娶一個皇後,什么妃子都不會納。所以才會慎重再慎重的。」

夜開顏點頭,「其實韓大哥你不說我也知道這些,不過我覺得沒必要而已。對了,韓大哥,成哥哥,有件事我想問問你們。」

成洺褚問,「什么事呀?」

夜開顏說,「我記得秦相爺是有個女兒的,秦相爺這么好的一個人又這么會教書,她的女兒一定教的很好。直接把她的女兒嫁給夜哥哥不就行了。我還記得小時候,秦相爺的女兒經常入宮來玩的。不過當時我才三四歲記不怎么清了,只記得自己叫她秦姐姐,她叫什么我也忘記了。」

「後來秦相爺說她病了,她就再也沒進過宮了。韓大哥,成哥哥,秦相爺的女兒生了什么病呀,怎么後來一次都沒入宮了。上次我問秦相爺的時候,他只說他的女兒還病呢。」夜開顏不解道,「這都快十年了,是什么病呀,這么久還沒好。」

韓一然跟成洺褚相視了一眼,當時他們比夜開顏大了近五歲,也早就記事了,當然知道發生了什么。

韓一然說,「你當時問秦相爺,她是什么態度?」

夜開顏回答說,「他有點傷心,我看他傷心也沒敢再問了。」

成洺褚點頭贊同道,「不問是對的,開顏,以後不要再問秦相爺這件事了。」

夜開顏說,「我當然知道不該再問秦相爺這件事了,所以我才想著問你們的。韓大哥,成哥哥,到底秦相爺的女兒發生什么事了呀?」

韓一然看了看四周,想了想對夜開顏道,「開顏,這會韓大哥跟成哥哥還有事,這里也不適合聊天。等這幾天我們空了,來找你 ,到時候再跟你說。」

夜開顏看著韓一然鄭重的表情,突然間有些不想知道了,她的本意只是想關心一下秦相爺,可如果是很殘忍的事實,她有些不忍。

夜開顏沒再追問,停下了送兩人的腳步,「韓大哥,成哥哥,我就不送你們了,我還要忙著回去跟秦相爺還有我哥一起核對信息呢。」

韓一然摸了摸夜開顏的頭:「乖,去吧。」

韓一然跟成洺褚兩人向宮門走去。

因為夜開顏突然提起的事情,韓一然跟成洺褚兩人的情緒也有些低落了下來。

成洺褚出聲說,「沒想到都快十年過去了,我們也快十年沒見過她了,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韓一然想起最後見她的時候,她整個臉上都被紗布包著,什么也沒看清,「毀了容的女子能如何呢,整天驚顫心驚的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不肯出來。」

「可是我聽王太醫無意間說過一次,其實她臉上的傷也算不上毀容。」成洺褚說。

「對於女子來說,只要是在臉上的,哪怕只有銅錢大小也算是毀容了。」韓一然現在回想起來,不記得幼時,那人跟他們一起玩的情形,幼時的她就已經長的很好看了,若是沒有受傷,以她的身份、容貌倒真的適合做皇後呢。

成洺褚惋惜道,「若不是受傷,我們也不會少個好朋友。對了,一然哥,我記得她好像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吧?」

韓一然點頭:「 恩。」

成洺褚說,「當時在知道這件事時,舅舅跟舅母驚喜極了,直道有緣呢。當時還鬧著想認做義女呢,只可惜……」

只可惜還沒來得及認,她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韓一然道:「過去的事情不提了。」

成洺褚點頭,「恩,不提了。」提起來也是件憾事。

許平安拿著先前王乾給她校對的書,來到他的書桌前,「王太醫。」

王乾頭也不抬的寫著手里的東西,「有事說。」

「王太醫,這醫書真是你寫的嗎?」許平安將手里的書伸到王乾面前。

王乾聞言這才抬頭看她,看了眼她手里的醫書,肯定道,「當然。」

許平安臉色漲紅,「王太醫,這不是你寫的醫書。至少,至少不全是你寫的。」說著,她又氣又怒的翻開醫書,指著自己做了標記的地方,「關於這一段離心草的記載,我曾在另一本書上看到過。雖然描寫不一樣,但意思都一模一樣。還有這里」她又翻了幾頁,指著另一個做標記的地方,「這一例病症,我也在另一本醫書上看過。只是這里您寫的結局改了,寫成治療失敗。因為你將里面的治療法過程顛倒了一下,所以失敗了。」

「還有這里,這里,這里。」許平安越翻越生氣,越生氣臉色越紅,「這些里面都有東西是別人的,不都是您自己的。王太醫,你,你抄襲別人的醫生。」

相對於許平安的氣怒,王乾很是平靜,「所以呢,那又怎么樣呢?」

許平安因王乾的反問愣住了,那……那又怎么樣?

「就算這些不是我自己發現的,但我的醫術在這里,我說是我寫的,別人就算知道不是沖著我醫術,我的身份不還是閉著眼睛誇了。」王乾傲氣道,「最重要的是本事,是醫術,只要醫術高了,治的疑難雜症多了,這些東西算什么。」

「不是的。」許平安生氣怒道,「不是這樣的。做大夫,不是為了治更多的疑難雜症,不是為了更高的醫術。學醫,是為了救治病人,學更多的醫術,是為了救更多的病人。」

「但是在做一個救治病人的大夫之前,必須要做一個有醫德的大夫。」

王乾對著許平安冷笑一聲,「我以前也跟你一樣天真,不過沒事,你慢慢的會懂……」

「我永遠都不需要懂。」許平安不客氣的打斷王乾的話,「如果在你看來,我這是可笑的天真,我寧願一輩子都這么天真。就像我爺爺一樣,直到離世的那一刻,都保持著您眼中可笑的天真。可在我看來,那卻是一輩子需要學習,堅定的天真。」

「做醫先做人。」許平安說:「或許您覺得可笑,可那是我做大夫之前學會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