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的那雙小手，拍打著姜元的肩膀，小嘴一張一張的，就好像是在說話一般。

這一次，她們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在她們紛紛開口後，感受到她們的關心，姜元眼中那一點點被吞噬著清明之色，抵抗變得頑強起來。

他對著馬小玉，旱魃，顏無雙，小狐狸一一的看了過去。

看著她們那滿是關心，擔憂和著急的眼神，一道暖流，在姜元的心頭流過。

暖流所過之處，那幾乎籠罩著他全身的恨意，被逼得退卻了不少。

最後，他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背上的寶寶身上。

寶寶雖然奇特，但也不至於神奇到剛出生就能理解一切。

看到姜元轉頭看向自己，她趴在姜元的背上，傻笑不已。

「孩子，我還有孩子，我答應過瑩瑩，不論如何都會保住孩子的。」

看著一臉傻笑的寶寶，姜元不由自主的呢喃著。

不過，一想到毛瑩瑩，他便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劇痛不已。

毛瑩瑩，一個無怨無悔的跟著自己的女人，一個為了自己付出一切的女人，一個為自己生下女兒的女人……

可就是這么一個女人，竟然在自己的眼前，被逼得自爆了。

想著這些，姜元的心中，頓時就興起了一股內疚。

在他看來，是自己的責任，是自己沒用，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才會讓毛瑩瑩慘遭不測。

越想，姜元心中的內疚便越是濃烈。

不過，在看到後卿後，這一股內疚，頓時轉化為恨意。

毛瑩瑩的死，自己有責任，但後卿更該死。

要不是他，毛瑩瑩怎么會自爆？

瞬間，剛退散了一點的恨意，再次的升騰起來。

恨意一強，姜元的理智，再次的被壓倒。

「吼……」

姜元仰天發出了一聲大吼，眼中的清明，一點點的消散著。

姜元的變化，他身邊的馬小玉第一時間感受到了。

她清楚的感受到姜元的內疚。

見得姜元的恨意再次的升騰，感覺到不妙的她，直接往前一撲，死死的抱住了姜元的身體。

「姜元，我求求你了，不要這樣子。」

「毛毛的死不怪你，你不應該自責，我相信，毛毛也不想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馬小玉抱著姜元大聲的說道，說著說著，她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她知道，姜元是個什么事都喜歡往自己身上扛的人。

現在，他顯然是將毛瑩瑩的死，也怪罪到了自己的頭上。

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出，陷入自責和內疚的姜元，是多么的痛苦。

看到姜元如此的痛苦，這叫她如何能夠好受？

「小玉，放……放開！」

吃力的聲音從姜元的嘴里發出。

顯然，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不敢保證，再次瘋狂起來的自己，還能再次的對馬小玉留手。

馬小玉也是明白姜元此時的狀況。

但她並沒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緊了。

「不，我不放手，死也會不放手，我怎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走向瘋狂和毀滅？」

「如果能用我的死，讓你清醒過來，我寧願死。」

馬小玉哭泣著說道，情緒波動很大，都快要有崩潰了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