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托管血煞刀法,或者其他功法,繼續嘗試離開蓬瀛觀,等去了外間,再從長計議。」
遲疑片刻,裴凌頓時決定,還是先提升修為。
眼下時間非常寶貴,而他剛才已經用過一次系統,並沒有離開蓬瀛觀不說,反而更加深入了這處詭異之地。
現在若是繼續想著離開,要是能成功還好,不能成功,豈不是白白浪費功夫?
更重要的是,系統不確定因素太多。
萬一給他贈送什么凶險之物,豈不是弄巧成拙?
不管怎么說,本身的實力,才是他最大的底牌!
於是,裴凌取出裝滿無夢散的玉瓶,正准備服用,忽然聽到殿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他立刻收起玉瓶,反手握住九魄刀刀柄,嚴陣以待。
「咳咳咳」一行人匆匆忙忙踏上大殿前的石階,還沒入殿,先被濃烈的香火氣息沖得一陣咳嗽。
咳嗽聲中,七八名勁裝快靴、懸刀佩劍的青壯,狀若護衛,看到裴凌之後,尤其是看到他手中的九魄刀後,立刻移動腳步,將兩名年少女眷護住。
那兩名女眷,年歲仿佛,但個子略高的女孩子,細皮嫩肉,容貌秀美,嘴角一顆芝麻大小的黑痣,平添幾許俏皮,衣著光鮮華麗;個子略矮的女孩子,皮膚要明顯粗糙一點,長相只能說乏善可陳。
其穿著簡單的青襖素裙,站在前者面前,灰撲撲的十分不起眼。
看起來,這應該是一對主仆。
「在下計有忠,忝為計家管事。」對方無聲對峙片刻,這行人里,年紀最長、著長袍軟襆的一名中年男子,越眾而出,朝裴凌拱手一禮,和聲說道,「奉老夫人命,護送大小姐返鄉,不想距離府門咫尺之遙,卻為大雨所阻不知可否借尊駕之地,容大小姐與婢女略作躲避?」
裴凌沒有立刻回答,靈目術施展,依次從眾人身上掃過,認真檢查了數遍,發現這些人卻都是沒有修為的凡人。
他沒有因此放松警惕,目光在這行人身上的雨漬上頓了頓,心中疑惑:是這些人修為太過高深,自己看不穿他們的隱藏,還是外面這雨水,能傷害魂魄,卻無損肉身?
又或者,這雨水,針對的乃是入道修士的種種手段,於凡人無害?
他一時間不能確定,遂慢慢松開九魄刀刀柄,神色平淡的說道:「在下鄭荊山,並非此地主人,也是來這里躲雨的。」
鄭荊山?
這個名字沒聽說過。
而且,對方看起來非常年輕,想來不是什么厲害的刀客。
這樣想著,計有忠一行人,都暗松了口氣,又朝裴凌拱了拱手,這才護著自家小姐入內。
道觀這座正殿頗為廣大,雙方都不想招惹麻煩。
是以,計有忠一行人專門挑了個跟裴凌相反的角落里落腳。
這些人顯然對於野外生活十分嫻熟,很快就設法生起一堆火,被淋濕的人一起圍著火堆取暖。
中間那婢女似乎想開口逗樂幾句自家小姐,但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計有忠以嚴厲的眼神止住了。
很顯然,對方非常謹慎,不願意女眷談笑之際過於引人注目,招來節外生枝。
一時間殿中只聞柴火燃燒時的「噼啪」聲,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
裴凌趺坐蒲團,看似閉目養神,卻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行人的一舉一動。
好一會兒,也不見他們有什么異常。
他在心中微微搖頭,可惜了。
若這些人當真只是普通凡人的話,顯然來的不是時候。
眼下自己自身難保,一旦出事,恐怕很難救下他們
正這么想著,門外卻再次傳來腳步聲。
「直娘賊,這雨可真大!」伴隨著罵罵咧咧的聲音,三名裝束各異的男子,旁若無人的闖了進來。
裴凌微微抬頭看了眼,瞳孔驟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