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令卻很是詫異,看著蘇塵眼神略深,而後似乎覺察出洪明壽情緒有異,不動聲色地向他看來。
洪眀壽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陳令神色更顯異常,二人之間靜默無聲的交流,看在蘇塵眼中,已經是不需多言。
「陳大人,幸會。」
蘇塵動作不變,眼神微微上挑,帶著一分好奇,兩分笑意,其余全是慵懶。
陳令不知蘇塵的身份,但是洪眀壽似乎有難言之隱,心中有所猜測,又不敢確定,只好含糊地點了點頭,「不用客氣,既然是洪明壽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現在已經夜深,先休息休息吧,我馬上命人下去准備。」
蘇塵從善如流,點了點頭,陳令向後一招手,有兩個下人提著燈籠快步走來。
小院兒應該是客房,房內什么都有,不需要怎么收拾,蘇塵打了幾個哈欠,那兩人已經走了出來,低聲恭敬的回稟說是已經准備好了。
蘇塵也不客氣,朝著陳令和洪眀壽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
房門通的一聲直接合上,洪眀壽的心也跟著不禁跳了跳,呼吸猛地停止了片刻,直到陳令走過來拍上他的肩膀,他才恍然深吸了口氣。
洪眀壽對上陳令關切的神色,不禁苦笑起來,搖了搖頭示意著他們出去再說。
二人出了小院兒,又順著小路直走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才來到一處正堂。
進入屋中,洪眀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額頭上津津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臉色竟然一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陳令饒是有所察覺,也沒想到洪眀壽竟然會是如此反應,「怎么回事?那人是誰?」
洪眀壽身體顫抖,冷汗直流,顯然是嚇得不輕,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陳令這下也知道事情嚴重,立刻讓人送上熱茶,又去找人請了大夫。
洪眀壽被灌下一杯熱茶,才終於覺得身體有了一些溫度,閉了閉眼睛強制鎮定下來,哆哆嗦嗦的把遇到蘇塵之後的事說了一遍。
「這么說來,你是帶他來見我的。」
陳令聞言心中微動,目不轉睛地看著洪眀壽。
洪眀壽點了點頭,聲音帶著萬分的痛楚與懊惱,「我本以為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有什么不對?如果有問題,你不該帶他來見我。」
陳令直接問道。
「後來,」洪眀壽頓了頓,又道:「我帶他到了之後,才發覺他對這里似乎非常熟悉。」
「這不可能。」
陳令下意識地反駁道,蘇塵從來沒有來過,怎么可能熟悉?不過他很快想到了什么,後背微僵,那人不會是?
洪明壽沒注意,語氣微顫,「是我太心急了,以為他只是普通的江湖高手。」
「……你有沒有發現,他氣質超脫,雖沒有內力,卻看不透深淺,倒像是仙門世家出身?」
陳令見到蘇塵,心中就有所疑,如今聽到洪眀壽這番敘述,內心也是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