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妍哼了一聲,接著掛了電話。
喬梁邊開車邊琢磨,接著給王笑打電話。
「老弟,那事有沒有進展?」
「喬哥,按你的吩咐,最近我調查了楚恆的直系親屬,沒有任何收獲。」王笑無精打采道。
「嗯?」喬梁深深皺起眉頭,感到失望,楚恆怎么這么難查?尼瑪,難道他真是清正廉潔之人,什么經濟上的問題都沒有?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王笑接著道:「對了,還有一個人我沒查。」
「誰?」
「季虹,楚恆的老婆,我現在找不到她的蹤跡。」
喬梁啞然失笑:「她你不用查。」
「哦,那我下一步開始調查楚恆的旁系親屬?」
「可以。」喬梁頓了下,又道,「你還要查一下楚恆有幾個女人,包括這些女人的具體情況。」
「這個似乎很難。」
「為什么這么說?」
「這家伙做事很謹慎,他單獨活動的時候,反跟蹤意識意識很強,有幾次我差點被他發覺,我現在能查到的,只有電視台一個女主播深夜去過他家,而且還沒有現場證據……」
喬梁接著道:「難也要查,試試看,說不定會有收獲,不過,前提是絕對不能被他發覺,如果有暴露的可能,立即中止。」
「好,喬哥,聽你的。」王笑答應著。
和王笑打完電話,喬梁到了正泰集團,把車還了。
本來喬梁打算中午和李有為一起吃飯的,但李有為中午有重要客戶招待,他就離開了,在外找了個飯館隨便吃了點。
吃過飯,看下午上班時間還早,喬梁想起有些日子沒見到老三了,決定去童童旅行社看看。
到了旅行社,一樓很安靜,員工都出去吃飯去了,只有一個接待員趴在前台前打瞌睡,看喬梁進來,接待員熱情招呼,喬梁說是老三的朋友,過來玩的,接待員說董事長和總經理都在樓上辦公室。
喬梁點點頭直接上樓,走到老三辦公室前,直接推門,沒推動。
尼瑪,大中午的關門干嘛?
喬梁剛要敲門,突然聽到里面有隱隱約約的動靜。
喬梁皺皺眉頭,嗯?怎么回事?什么動靜?
喬梁把耳朵貼近門縫,這回聽清了,里面不時傳來女人壓抑的哼哼唧唧聲。
喬梁樂了,尼瑪,老三和童童在辦公室干那事。
喬梁沒有打擾,點著一支煙,站在門口安靜吸著,邊不時側耳聽一下。
半天,終於沒動靜了。
嗯,忙完了,喬梁接著「砰砰」敲門。
「誰啊?」屋里傳出老三的聲音。
「老子。」喬梁道。
「我靠,等下……」接著屋里傳出一陣動靜,然後老三過來開門。
老三臉上還有一層細汗,童童面色紅潤坐在老三辦公桌前,沖喬梁笑了下。
「卧槽,過來前怎么不打個電話?」老三道。
「不打電話我也沒打擾你們的好事。」喬梁皮笑肉不笑道。
「嗯?鳥人,啥意思?」老三一本正經道。
「老子一直在門口抽煙,等你們忙完才敲門的。」喬梁道。
童童臉更紅了,接著站起來羞答答道:「你們哥倆聊吧,我去辦公室忙點業務。」
「好,童總,你的任務完成了,忙去吧。」老三大大咧咧道。
童童打了老三一下,接著不好意思出去了。
然後老三沖喬梁來了一拳:「我日,你偷聽。」
「怕人聽就別干啊……」喬梁大笑起來,接著看看沙發,「在沙發上搞的?」
老三點點頭,嘿嘿笑起來:「中午一時興起……」
「董事長干總經理的感覺如何?刺激不?」喬梁邪惡道。
「好了,別拿老子開涮了。」老三又打了喬梁一拳,接著坐在沙發上看著喬梁,「怎么有空來這里?」
喬梁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想你了。」
「哪里想?」
「反正不是下面。」
老三哈哈笑起來:「你特么要是下面想老子,老子給你切了。」
喬梁呲牙一笑:「最近生意如何?」
「還不錯,不過都是童童在忙,我是外行,給她打下手。」
「你這董事長名不符實。」
「沒辦法啊,是童童非讓我干的,其實我還是喜歡老本行。」
「怎么?賊心不死?」
「有點。」
「有那想法也別干了,那一行有風險,做旅游踏踏實實賺錢多好。」
「童童也是這么說的,不過我確實喜歡那一行,想起來就心癢。」
「王笑現在做的如何?」喬梁道。
老三道:「馬馬虎虎吧,雖然我傳授給他不少東西,但干這玩意,有時候也要靠天賦,這小子在這方面不如我,遇到難辦的事還是找我請教。」
喬梁眨眨眼,自己當初叮囑王笑不要告訴老三自己委托他辦的事,看老三現在如此說,似乎王笑沒告訴老三,在自己委托的事上遇到難題沒找老三。
喬梁接著轉移話題:「准備啥時舉行婚禮?」
老三道:「現在公司業務太忙,等等吧,不急,反正我們現在不是無證駕駛。」
「你不急,恐怕你們雙方父母急。」
「那也沒辦法,畢竟要以事業為重。」老三說完,看著喬梁試探道:「你現在啥情況?」
「我什么啥情況?」
「廢話,個人問題啊。」
「不談這個。」喬梁擺擺手。
「不談這個談什么?我估計你爸媽肯定很著急。」
喬梁嘆了口氣:「就像你說的,現在要以事業為重。」
「你個事業重個屁,和我們的能比嗎?」老三哼了一聲,接著道,「有目標了沒?」
喬梁搖搖頭。
「哥們,我看這事你要抓緊點了。」老三道。
喬梁低頭抽煙,不語。
老三沉默片刻:「章梅現在什么情況?」
「還那樣。」喬梁眼神黯淡下來,前幾天自己剛去精神病院看過章梅,每次看完章梅,他的心情都要低落好幾天。
看喬梁這神情,老三小心翼翼道:「是不是還想著章梅?」
喬梁心里泛起一股難言的滋味,他無法否認,在自己到目前的情感生活中,章梅是自己唯一愛過的女人,可是,自己對她傾注的滿腔真情,換來的卻是一頂恥辱的綠帽。
這種恥辱一直深深刻在喬梁心里,讓他對章梅產生了說不清的感覺,要說恨,曾經是有的,而且很恨,恨到骨子里,但章梅現在的處境卻又讓他恨不起來,似乎,自己現在對章梅更多的是憐憫,曾經無私付出的愛帶給他無法愈合的創傷,再也不會有那感覺了,再也不會。
而同時,這無法愈合的創傷又讓喬梁對情感和婚姻產生了深深的厭倦和恐懼,下意識里,他就不願提起想起這個,就想回避逃避,甚至想用不恭不羈掩飾自己內心的這種厭倦和恐懼。
男人這輩子,究竟可以愛幾個女人?深愛過一次之後的情感,還算是愛嗎?還會愛地那么深那么真嗎?在無數個難捱的漫漫長夜,喬梁經常想起這個問題,經常會陷入難言的迷茫和酸楚。
此刻聽老三這么問,喬梁重重呼了口氣:「對,我現在還想著章梅。」
老三微微一怔。
喬梁接著道:「但我想著她,只是可憐她關心她,想照顧好她,希望她能成為一個正常人,而那種感覺,是不會再有的。」
老三嘆了口氣:「我能理解,我和童童也都希望章梅能好起來,只是精神上的問題非一日可以治愈,甚至要很久……如果章梅永遠治不好,你打算照顧她一輩子?」
喬梁內心涌出巨大的迷惘,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也不願去想,從法律和道義上來說,自己對章梅都沒有任何責任,可是,但是……
喬梁突然感到很煩躁。
從老三那里出來,喬梁看著外面的天空,天又陰了。
雲起雲落,雲卷雲舒,天氣為何總是如此變化無常?
天是這樣,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喬梁發出深深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