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2)

陳珈瑤看著她,不等說些嚴刑逼供的話,張瑜樺就飛快的說著:「你現在是在工作時間,不是你打聽八卦的時候。身為一個領導階層,你怎么可以玩忽職守不思進取渾水摸魚。」

陳珈瑤總覺得張瑜樺瞞著她一些事情,不是她自戀把自己多當一回事,經過自己的事情以後,張瑜樺光是提到閭丘瀚就跟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一樣。可是看今天這情況,除了惡損了一回李桑外,張瑜樺也沒有對閭丘瀚進行什么人身攻擊。還有宋山愚對張瑜樺的那態度,還有張瑜樺對宋山愚的態度,什么82年的生日紅酒,開玩笑也沒這么開的……

陳珈瑤回到工作崗位上的時候,還在琢磨著這其中的關系。倒是把正主張瑜樺給忘記了,完全不知道這人穿成那個樣子跑到哪里去了。不過,幸好快下班的時候,張瑜樺還知道打來電話。

「那個啊,阿瑤……」張瑜樺有點吞吞吐吐的開口,「你是不是快下班了,我現在在宋山愚的房間里,你別生氣別吼,什么事情都沒有,你能不能來一下,等下班後來。」

張瑜樺沒說什么事情就掛上了電話,陳珈瑤不知道張瑜樺在宋山愚的房間里干什么,總不能真的在喝82年的margaux吧。

宋山愚住在頂樓的豪華套房,閭丘瀚雖然也是在那一層,不過是和李桑住在一起恩,這是自然的。陳珈瑤以一種自己家的姑娘正在狼窩里待著她要去拯救的勁頭沖到了宋山愚的房間門外。雖然破門而入更有氣勢,但是陳珈瑤只能選擇冷靜的敲門。不過是幾秒間的時間,房門便被打開,出現在陳珈瑤視線中的人是張瑜樺。

「這么快就來了,不是說等你下班么。」張瑜樺一邊說,一邊拉著陳珈瑤的手往里面帶。

雖然在這里工作了兩年,每種房型都很熟悉,但是陳珈瑤在進來的時候,還是每一次還是忍不住的感慨奢華,不過,即便現在被香檳色的燈光晃的閃眼,陳珈瑤也沒心情感慨這些。她打量著張瑜樺,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這讓她稍微放心一點。然後,緊接著,她就是意識到,她即將要面對宋山愚了,而且並不能說清是為了什么事情,陳珈瑤不敢往自己身上想,雖然只有這一個理由。

客廳很寬敞,不愧是豪華套房,腳下是柔軟的高級地毯,陳珈瑤沒空看別的,因為,她不僅看到了宋山愚,還看到了閭丘瀚。他們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陳珈瑤忽然開始生氣,有種怪張瑜樺的妄為。

黑金玻璃的方形茶幾三邊都圍著奶白色的真皮沙發,閭丘瀚與宋山愚面對面的坐著,而兩方的中間的那一組沙發空著,張瑜樺就牽著陳珈瑤的手坐在了那個位置。像是刻意的一般,陳珈瑤的的手邊是宋山愚,而閭丘瀚在張瑜樺的左手邊。

一開始,誰都沒有說話。光亮的茶幾上,有那瓶紅酒,還有兩只杯子,只有兩只杯子,還有小半杯橙汁。這有點尷尬,兩男兩女,為了什么狗屁感情問題坐在一起,張瑜樺像是她的娘家人,而宋山愚,則是閭丘瀚的幫手,涇渭分明。

宋山愚微微仰靠著,人像是有點疲憊。而閭丘瀚則以平常的坐姿安穩的坐著,斜斜的翹著腿,人有點嚴肅,像是在思考什么。他的視線只有在陳珈瑤剛進來的時候放在過她身上,而之後,他的視線一直放在眼前的水晶酒杯上。

可能是因為身邊有人的關系,陳珈瑤並不是很緊張,而是一種難堪的難以啟齒的不滿。她先看了看宋山愚,然後看看向閭丘瀚,這很像親戚朋友聚在一起解決家庭糾紛什么的。她等著有人先開口說話。可是,她沒想到,先開口的人竟然是張瑜樺。

陳珈瑤的兩只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掌心包裹住膝蓋骨的位置,於是,整個人的坐姿就顯得有點拘謹。張瑜樺的一只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張瑜樺的手並不大,可能是因為工作的問題,甚至還很細膩,她勉強的握住陳珈瑤的半只手。陳珈瑤感覺張瑜樺的手縮緊了一些,像是給她一個提醒,然後,陳珈瑤聽到張瑜樺開口說:「今天有什么話,一次性干脆說清楚吧。雖然兩人感情的時候倫不到外人開口,不過,宋先生一開始就沒少給閭丘出主意,其中的什么事情,宋先生最明白,我就陪著給阿瑤壯壯膽。有什么話大家最好就撕破臉的說,說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陳珈瑤覺得,今晚上張瑜樺說了這么多的話,只有這一段最像是三十歲的女人該說的。

宋山愚看了閭丘瀚一眼,沒有開口,而閭丘瀚,終於抬高了臉,視線徑直的落在陳珈瑤的臉上:「我只是想跟阿瑤重新開始而已。」

這句話是這么的自然就被閭丘瀚說了出來,而聽的人卻覺得自己勇氣不足,連這么一句輕聲軟語都覺得沉重的背負不起。陳珈瑤沒有看閭丘瀚,也沒有看張瑜樺或者宋山愚,她只是盯著放在自己膝上的手,以及,張瑜樺的手。

她覺得,此刻還不是她開口的時機。這就有點像是她年輕的時候那時候她才二十出頭,剛參加工作,母親張羅著相親,有點像那種氣氛,她竟然知道什么時候即便是別人對你說話,你都可以最好是以沉默應對。

氣氛真的很奇怪,又有點讓人無奈或者傷感。

於是,她選擇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