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 / 2)

周一的時候上班,陳珈瑤還沒來得及把風衣還給閭丘瀚,經理就告訴他那三個人周六就離開了。

陳珈瑤有點奇怪的說:「周六,上午還是下午?」

「一大早上就離開了,我好不容易才弄來了的一瓶80年的木桐還沒有送出去。」

陳珈瑤聽他這么說,都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了,這年頭,送禮都沒送出去是最大的悲哀。80年的,估計不便宜啊,也不知道酒標是什么,閭丘瀚有沒有收藏這一款……

陳珈瑤也沒挑這個時候跟經理說請假的事,聽他抱怨了幾句後也就沒事了。那瓶沒有送出去的酒自然就被存了下了,反正總會有用到的時候。

閭丘瀚周六早晨就離開了,可見,應該是前一天晚上談話的結果。陳珈瑤沒想到閭丘瀚會這么干脆直接走人,或者說,她心里還是存了點別的希望什么的。不過,陳珈瑤卻不知道自己該拿閭丘瀚的這件風衣怎么辦,寄回去?這也太刻意了,閭丘瀚也不缺這一件衣服,自己這么做,倒是更顯得刻意避開什么,扔了……更不可能。

陳珈瑤抱了抱懷里的衣服,然後塞進了自己的挎包中。認真說起來,她的身邊根本就沒有留下過閭丘瀚任何東西,甚至是三年前的那枚不知究竟是作為訂婚還是裝飾的戒指,她都留給了閭丘瀚。她空著一雙手重新開始,不喜歡談以前,即便說起來,也會加上「三年前」,「那時候」這些詞,像是故意要把那段時間與自己的生活隔離分開,最好能從她的時間線上獨立出來,知道丟不掉,那么就放在別的地方,別一往回看的時候,一入眼的全是那個自己那個閭丘瀚。

張瑜樺說到做到,果然住在陳珈瑤家里不肯走。陳珈瑤雖然已經答應了回家參加陳嘉楌的婚禮,看著自己的弟弟娶老婆老陳家添一個兒媳婦,但是張瑜樺卻不放心似的,非要和她一起回去。陳珈瑤上班,她就在那間小小的公寓里上網看電視什么的。其實,陳珈瑤沒有問她,她是不是和宋山愚之間有什么。陳珈瑤並不是想問愛情曖昧什么的,也許問題里會有這個意思,但是,陳珈瑤最想知道的是,她張瑜樺,還有秦筱尹,還是宋山愚,這三個明明風馬不相及的人,怎么在她意識到的一瞬間,關系變得很熟稔起來。可是,她還是沒有問出來,一來是自己這些時候在張瑜樺的眼中無疑就是一尊泥菩薩,自保尚且困難,怎么還能操心到她,二來是,陳珈瑤相信張瑜樺,如果她想說就一定會說,她知道自己會聽她說任何方面的事情,所以,她不說,自己也不用問。

閭丘瀚的那件風衣被她塞在了衣櫃的最下邊。他就這么忽然的出現,然後又無聲無息的離開。

陳嘉楌的婚禮是在六月末,陳珈瑤查了下老黃歷,是個好日子沒錯。她原本只想回去參加個婚禮就算了,可是張瑜樺一直慫恿她,說難得回家一次為什么不待久點,於是,她請了一周的假。

說實話,除了這個城市了的一些人外,陳珈瑤並不是很懷念h市。她甚至想過,也許該把母親結果來和她一起住,反正陳嘉楌已經能照顧自己,現在還結了婚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她可以和母親住在一起,也許還會嫁進當地的家庭了,誰說的准呢。

陳珈瑤與張瑜樺坐飛機回h市。這是她第一次和張瑜樺一起坐飛機,而她也決定,以後再也不跟著女人一起在天上飛了。張瑜樺簡直像是坐在一架下一秒絕對會墜機的飛機上,每時每刻都在緊張,像是一個倉鼠什么樣的小動物,不停的在位子上扭著,手足無措。陳珈瑤只好估計挑點她喜歡的話題說。後來陳珈瑤實在是煩了,差點就起了掰開她的嘴直接塞幾片安定讓她睡死了完事的心思。

幸好只需要一個半小時就到了h市,不然陳珈瑤一定會塞她安定片。

張瑜樺提前給陳嘉楌打了一個電話,說她已經把他姐姐押解回京,讓他過來接機。沒錯,是張瑜樺給陳嘉楌打的電話,陳珈瑤雖然決定回家甚至是人到了機場,都沒有跟陳嘉楌說過一個字。她也許只能說一句,我什么時候會到家,你去接機。但是,這句話張瑜樺會代替她說出來,所以……她實在不知如何開口。時間已經封上了她的嘴巴。

陳珈瑤領了行李後和張瑜樺一起朝出口走去,兩人嘀嘀咕咕的說這機場這些年竟然都沒一點變化,還是這么的破舊的時候,陳珈瑤忽然聽到一聲很大聲的「姐」

她抬起頭,看到了穿著西裝的陳嘉楌。他似乎長高了一些,雖然這小子以前就不矮,也稍微成熟了那么一點點。一瞬間,陳珈瑤的心里被什么奇怪的情緒填滿了。她和張瑜樺走過去,看著小弟臉上的笑容,陳珈瑤忽然笑了笑,走到他面前的時候,直接就說了一句:「我回來啦。」

時間就是有這種效果,許多話一直憋在心里都沒有說出來,最後只是簡單了說了一句「我回來了」,然後大家都釋然了。就像是她只是出了個差,跟以前一樣,只是離開了短短的幾天,而不是三年或者幾十個月,一千多天,說不定她還給這個愛打扮的弟弟買了新衣服。

陳嘉楌把陳珈瑤摟在懷里使勁的抱了一下,然後就接過了她手中的行李:「我們回家,阿媽給你做了不少好吃的。」

木桐:法國一級紅酒酒庄,每年的酒標是一大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