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求助皇叔(2 / 2)

錦綉書 蔣牧童 2247 字 2023-03-03

此時正巧兩人的馬車都過來了,紀昌和紀鉉兩人便准備上車。不過臨了的時候,紀鉉還真是把這事當成了個正事,叮囑紀鈺道:「七弟,咱們兄弟聚會,你是最難請的人。所以我下回做東的時候,你可千萬得給面子啊。」

「五哥,你這么說,便是折煞我了,」紀鈺緩緩道,一向如霜雪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溫和的笑。

「那行,咱們說定了,到時候你帶著小九一塊來,」紀鉉也知道他們兄弟兩人關系好,紀鋌就愛跟他七哥身後。

說完,他也轉身上車,紀鈺一直看著他們兩的馬車離開了,這才轉身回宮去了。

他之所以這么著急見鎮南王,也是因有事相求。所以皇叔這邊給了話,他轉頭就去鎮南王府上拜訪了。他小時候倒是經常來鎮南王府里,只是後來王叔經常雲游四海,他便來的少了。

如今這么一算,要說上一回來,還是三年之前呢。

「這種藏茶,頗有些苦澀,是我遇見的一位喇嘛大師親自炒的,我倒是頗為喜歡,」紀恆確實是將自己的私藏拿了出來。

紀鈺端起茶盞嘗了嘗,還真是如紀恆所說的,入口苦澀至極,只是這澀味過去之後,就品到最後的甘。他本就是個玉人,喜怒甚少形於色,可是今日嘗著這茶,眉間稍帶了點苦。

「可是覺得太過苦澀了,」紀恆沉聲道。

紀鈺自然知道是自己的表情落在了皇叔眼中,唇邊泛起一絲笑,有些無奈地說道:「讓皇叔見笑了,只是這茶與我素日喝的太過不一樣,倒是一時有些不慣。」

「不慣才是對的,藏地那邊少蔬果,當地人若是吃耗牛肉,所以這種藏茶適合他們,」紀恆解釋。

「皇叔這么些年雲游四海,見多識廣,實在是讓含元羨慕,」紀鈺說了實話,他雖目標堅定,不過卻也喜歡紀恆的這種生活方式,不用勾心斗角,四海雲游,見識這廣闊世間的民俗風情,想想便是一件快事。

好在他雖是羨慕,卻也不至於真的過這種生活。

「你今日來可是有事要同我說?」突然紀恆話鋒一轉,卻又落在了他的身上。

紀鈺本有事來求紀恆,可是此時皇叔提起時,他竟是臉頰有些發燙,一時不知從何處說起了。一直以來,他喜歡沈長樂,從未在旁人面前提起,喜歡也好,相思也罷,都是他自己的事情。這么多年來,他看著她長大,也陪著她長大。

而這一次,卻是第一次在自家長輩面前提起她的名字。況且這位長輩還是王叔,當初若不是他跟著王叔去廣平府,就不會遇到長樂了。他如今還記得,那個跪在蒲團上,哭的可憐巴巴的小姑娘,那樣玉雪可愛的小人兒,竟成了他一世的思念。

「含元這次前來,確實是有一事想要求皇叔,」紀鈺說這話的時候,卻是不自覺地垂了下頭。

這可讓紀恆看地是十分奇怪啊,他這個侄子,性子是那是外冷內也冷。但凡他想做的事情,從來都是理直氣壯的,怎么這會和自己說起話,卻是這么害羞啊。

他雖然覺得奇怪,卻還是沉住氣,想要聽紀鈺所求為何事。

「皇叔想必也知道,父皇要舉辦選秀,」紀鈺一提了個開口,紀恆這心里就一顫。

他可真是想來想去,都沒想到,自己的侄子竟是為了這事來的。他含笑問道:「你是想瞧上哪家姑娘?」

「不是瞧上,是小侄有真心想娶之人,」雖然他知皇叔並非貶低沈長樂,可是他卻不能忍受,她有一絲一毫的委屈。

見他這么鄭重,以及這般珍視,就是紀恆也不由吃驚了。於是他也認真起來,問道:「那你說說看吧?」

「我想求娶的姑娘,正是衛國公府中的三姑娘,」紀鈺誠懇說。

紀恆因久不在京中,自然對京城中這些貴女不甚熟悉。只是一提起衛國公府,他倒是有些印象,他反問道:「衛國公府,可是沈家?」

「正是廣平府沈家,」紀鈺特地提起了廣平府。

這會紀恆可是什么都想起來,當年紀鈺在廣平府險些出事,就是為了救沈家那個小姑娘。只是他想了想,有些疑惑道:「那姑娘年歲是不是太小了點?」

因紀恆只在沈長樂小的時候,見過她,所以這會對沈三姑娘的印象,還是那個長相甜美可愛,跟年畫上的小娃娃似得。所以他潛意識地覺得,自家侄子竟是喜歡一個小孩子。

紀鈺不由一笑,忙道:「皇叔,如今她也有十四歲了,這次選秀她的年齡正合適。」

「十四歲?她竟都這般大了,」這么一說,竟是都十年過去了,紀恆都有些恍惚,倒還真是歲月催人老。想當年他也是玉樹臨風的少年,不過這會卻已是歷經滄桑之人了。

不過他又說:「十四歲,那不是都還未及笄?」

京中貴女嫁人都是在及笄之後,因為一般也是及笄之後,才是標志著姑娘正式成人,該長大了。一般來說,家中長輩會她們十四歲左右的時候,開始替她們相看婚事,畢竟女子一世不易,所以要挑選嫁人的對象自然不能馬虎。這相看兩三年都沒找到合適的對象都有。

紀鈺一聽,還以為紀恆不願,又立即說道:「可以請父皇先指婚,待她及笄之後,再成親。」

紀恆原本也不是想逗他,只不過隨口提了一句而已,哪成想這位少年竟是這么著急。紀恆瞧他這樣子,顯然是打定主意就要娶人家了,所以忍不住又笑問了一句:「這指婚可不是兒戲,雖說你是想求娶人家,可人家姑娘的意思呢?」

「皇叔,若是真能求得父皇指婚,我定一生一世,愛她護她,決不讓她受一絲委屈,」紀鈺堅定道。

紀恆一見他這么冷淡的一個人,都能說出這樣的話,就知他還真是打定主意了。

不過他笑言:「你這話倒是應該到衛國公跟前說上一遍。」

他雖笑了,卻絲毫沒有笑話他的意思。反而紀鈺這一番言之灼灼,誠懇至極的模樣,反而讓紀恆欣賞不已。大丈夫在世,理當光風霽月,郎朗與乾坤。他能有這份心,紀恆反而覺得是太難得。畢竟他也是皇室中人,知道皇家親情淡薄,沒想到這一代倒是出了個情種。

別說他沒想到,只怕別人都沒想到,這個情種會是紀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