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涼亭中逐漸安靜了下來,眾人皆是將注意力放在了沙盤上,關注三方角逐,手段迭出。
半個時辰後,林北辰張大雙嘴,一臉不可置信!
沙盤之中,原本屬於他的沙兵,已經被蕭義山霸道無情的吞下,其中有一半被秦玄策奪了過去。
他林北辰是誰?
大夏戰神!
東靈名將譜上排名前十的人物,縱橫疆場四十余年,鮮有敗績,論沙盤推演更是無人能出其右。而今日,他竟然率先被蕭義山和秦玄策聯手踹出了局。
場中,氣氛愈發的緊張。
蕭義山神色依舊平靜,而秦玄策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時而蹙眉。
「此局作罷!」
良久後,蕭義山望著己方已然勝利的態勢,一手打亂沙盤。隨後以沙兵布局,陳列在秦玄策身前,道:
「你來破局!」
秦玄策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望著沙盤中的謀局。
……
日落西方,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後院中僅留下林荒、林北辰、蕭義山、秦玄策四人。
涼亭中燈火通明,照亮了一丈長寬的沙盤,也照亮了秦玄策有些狼狽的身影。
這已經是蕭義山擺下的第七道戰局了!
每一局放在常人眼中,都是無路可走的,就算是他秦玄策自幼觀書三萬卷,自修兵法謀略七年,想要破局也極為費神。
林北辰望著沙盤,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能破開前六局,第七局他卻是無能為力,想到此處不由深深看了秦玄策兩眼。
又一個兵仙柳神之的人物。
或許比柳神之更強!
「敢問前輩,這些局都記錄在哪本書中?」
秦玄策蒼白無比的臉龐,帶有細密的汗水,他自幼讀書無數,涉獵廣泛,卻也沒見過這么多高明的謀局。
「都記在我腦海中。」
蕭義山抹去沙盤上的局勢,平淡的笑了笑,「小子不錯,這般年紀,能連破王遺風七局的人可不多」。
秦玄策笑了笑,抹了抹額頭的汗水,神色愈發蒼白,這算是他三年來,頭一次如此費神。
「若讓我休息片刻,我還可以繼續破局!」
秦玄策看上去有些狼狽,更多的則是自信。
「有什么好破的!」
蕭義山淡漠的笑了笑,「不過都是紙上談兵的小把戲,沒什么意思,也就你這種書生氣的家伙有興趣」。
「前輩這么說可有些偏頗了!」
秦玄策笑了笑,陳述自己的看法,並沒有爭論。
「老四,你跟他打一架,自然就知道老子說的是正確的,說破了天這個世界還是實力為尊」,蕭義山哼道。
林荒挑眉,隨後搖了搖頭。
秦玄策如今顯然沒有步入武道,絕不可能是林荒的對手,欺負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病秧子,他還做不出來。
「前輩說笑了!」
秦玄策尷尬的笑了笑,沒想到蕭義山說變就變,完全是流氓做法。
「還是說些有用的事情」,蕭義山背靠著涼亭石柱,隨口道:「看你天資不錯,給你介紹個師父,那個人還算厲害」。
秦玄策微怔……
「還是不麻煩前輩了!」
秦玄策微笑著說道,柔和的拒絕了,心中對於此事絲毫不在意,他讀書三萬卷,十年不出房門半步,自問東靈境內,還沒人有資格做他的師父。
「心高氣傲,倒是有幾分自負」。
蕭義山嗤笑道。
「這是自信,可不是前輩嘴中的自負」,秦玄策搖頭道。
林荒望著涼亭中不曾發怒,不曾對罵,卻有些咄咄逼人的對話,有些頭大。蕭義山骨子里的傲氣和秦玄策笑容下的自負,可算是對上了。
「希望你過一會兒還能笑的這么賤!」
蕭義山挑眉冷哼,原本對秦玄策還有幾分欣賞,現在全剩下不爽,「井底之蛙,怎知天地之浩大,蒼穹之高闊」。
言罷,蕭義山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只紙鶴,對著紙鶴罵道:
「李白衣,老子碰見個小輩,他說你是個垃圾,給他提鞋都不配!」
隨著蕭義山話音落下,紙鶴中一串古字閃現,在蕭義山手中煽動著翅膀,隨後消失……
秦玄策一臉尷尬,他自認拒絕的十分禮貌,怎么從蕭義山嘴中說出去,就完全變了味道。
「咳咳,兩位吃些東西吧!」
林北辰在一旁笑道。
「府主,天色已晚,在下還是日後再來叨擾」,秦玄策看著蕭義山,坐立不安。
「給老子坐下」,蕭義山冷哼道,「若不是為了不浪費你的天資,你以為老子會正眼看你,我這是惜才,惜才懂嗎?」
秦玄策額頭冒汗的點了點頭……書上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看來還真是如此。
不過多時,蕭義山手臂一招,五指從虛空中抓出先前的紙鶴,在紙鶴的脖子上掛著一款湛藍通透的玄璣玉簡。
並伴隨著一道儒雅中透著霸氣的聲音在涼亭中響起:
「玉簡中有一卷天機布道圖,我曾經用八千一百種方法將之解開。你若能在一個月內用八十一種方法解開……我!李白衣!給你提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