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林荒望著封萬里一臉的篤定,略微皺眉。
封萬里的話,並不像是在誆騙自己。可他又為何如此篤定?
林荒疑惑道,「封盟主為何如此肯定?我身上有沒有山河古卷,我自己會不清楚?」
封萬里理了理袖袍,淡笑道:「你可知道,我除了是賈萬金的女婿之外,還有另一個身份!」
林荒搖頭。
說到此處,封萬里垂下了眼眸,一雙文人獨有的白嫩雙手,在此刻緊捏的發青,儒雅的聲音中帶著酸澀的味道:
「我從八歲起一直跟隨著岳父,整整十年。十年後我來到這血三角,建立了血衣盟。血衣盟的存在,本就是岳父大人的籌謀。而我則是岳父大人此生唯一的弟子!」
「你……」
林荒張了張嘴,有些驚訝的盯著封萬里。倒是未曾想到,封萬里和賈萬金有如此深厚的淵源。
而封萬里是賈萬金唯一弟子的這件事情,只怕賈萱萱也不知道。
「我跟了師父十年時間,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以師父的行事作風,斷不可能將山河古卷交給軒轅提兵。所以,他能托付的人,就只有你了」。
大殿中,封萬里一掃悲傷的神色,眸子如利劍一般盯著林荒。
「你應該知道,山河古卷對武者的吸引力,你若是不交出來,只怕將來會萬劫不復!」
封萬里接著道,「而且,師父因山河古卷而喪命,這東西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留在你的身上」。
「你要明白,交出山河古卷是在保全自己的性命。本盟主如此做,是為了你好。」
大殿中,林荒陷入了沉默。良久後無奈的擺手,「賈武侯當真沒有交代過山河古卷你的事情」。
林荒很無語。
這叫什么事兒?
我會不知道山河古卷是個燙手的山芋?
我要真有還不趕緊扔掉?
等著一批又一批的強者來搶嗎?
可自己壓根兒就沒見過山河古卷啊。
封萬里說的這般言之鑿鑿,說的林荒自己都快相信了……可自己確實沒有山河古卷啊!
難道自己我給你造一個出來不成?
「此事你仔細考慮,即便你不交出山河古卷,本盟主也不會逼你。畢竟,就算是我血衣盟也很難保住山河古卷,更何況你一個人元境界的小子了」。
封萬里皺眉道,看起來似有些失望。
林荒張了張嘴,啞口無言。看來封萬里這一根筋,注定要將這個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了。
「這個……我委實沒有山河古卷!」
林荒抱拳道,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火辣辣的,就感覺是在撒謊,可是他真沒有山河古卷啊!
「果真沒有么?」
封萬里笑意盈盈的盯著林荒,看得後者心里一陣發毛。
林荒瞪大雙眼……他想打人!
「就當是沒有好了」,封萬里忽然轉了口風,隨後又道,「不過岳父大人最後交代的是你,你說有就有,不是嗎?」
「封盟主此話何意?」
林荒抬頭盯著封萬里,後者嘴角噙著笑容,看上去少了兩分儒雅,多了幾分奸詐。
封萬里嘴角的笑容逐漸散開,「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武侯賈萬金臨死之前,將神秘的山河古卷交給了一個車夫,那個車夫叫林長生。」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消息泄露了出去,被天雷宗的人知道」。
「隨後,天雷宗派出了天元境的強者,追殺那個叫林長生的車夫。後來那個叫林長生的小子,僥幸逃入了血三角,被血衣盟盟主封萬里所救!」
「不過,山河古卷卻被天雷宗的強者奪了過去」。
封萬里回頭,笑眯眯的盯著林荒,「你覺得這個故事怎么樣?」
「你想栽贓天雷宗?!」
林荒脫口而出道。
「這是栽贓嗎?」
封萬里反問著林荒,「難道這不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不然一個人元境界的林長生,憑什么被兩大天元追殺?」
「那么這個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讓天雷宗知道的?」
林荒反問道,栽贓天雷宗的事情,他也是很樂意干的。
「護送賈萬金的隊伍中有奸細,只可惜他們現在都死了」,封萬里平淡道。
「那追殺林長生的兩人到底是誰?」
林荒接著問道,對於之前的在天雷宗截殺自己的人,林荒心中一直存在著一個疑惑。當初血三角外追殺自己的有三個人。
韓冥!
韓山!
還有一位渾身裹在黑袍中的天元強者。
前兩人林荒都認識,唯獨後面那人,一張臉遮擋在斗笠之下,看不真切。而且那人言語之中,似乎和林長天也認識。
「告訴你也無妨」,封萬里是顯然是看出了林荒心中所想,道:「其中一人名叫韓山,乃是天雷宗的長老,此人大意死在了鎮魔刀的刀氣之下」。
「另一個呢?」
林荒問道,心中帶著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