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荒扭頭,只見君傾城忽然開口,眉間雙眸凜然如冰。
「小女娃,你知道守夜人?」
楊玄感好奇的望著身前的紅衣少女。
「魔教余孽,人人得而誅之!」
君傾城清冷道,手中長劍綻放出絢麗的光芒。
「魔教余孽?」
大殿中,楊玄感面色一凝,卻沒有發怒,反倒是輕聲一笑,接著說道:「看來你並非東靈境之人,竟知道本王是魔教余孽!」
「不過……」
楊玄感攏了攏袖袍,如一襲清風般灑脫的盯著君傾城,笑道:
「我守夜人既然背負了全天下的罪孽,受天下蒼生謾罵,也不多小姑娘你一個……魔教余孽便魔教余孽吧,又能如何?」
「不過你可有辦法,鎮壓這滿湖血鴉?若是有,本王這一縷殘魂,湮滅在你的劍下又如何?可就是不知小姑娘一人,可能撐起這天下的悠悠大義?」
「若是沒有方法,就別出手!老夫本是赴死之人,又何惜一死!你好好看著便是,什么是魔教余孽,什么是守夜人!」
大殿之中,君傾城頭一次蹙眉,耳邊蒼老而祥和的話,不禁讓她有些遲疑。
只見楊玄感一聲舒嘯,虛幻的周身綻放出無盡的光芒,刺得在場眾人睜不開雙眼,只感覺存在一道不屬於人間的力量,自楊玄感魂魄中傾瀉而出。
「此生悠悠,歲月八百載。灑我鮮血浸黃土,屍骸作煙塵。今以魂飛魄散為念,笑鎮世間魑魅小鬼,敬我昭昭日月旗!」
「守夜人楊玄感三百年後,以我永世不得超生之名,永鎮邪魔!」
大殿中,楊玄感嘶啞蒼老的聲音,如鍾磬在大殿中回盪,如江海浩盪,如山石轟隆,如雷霆怒吼,嘶啞中透著亘古的蒼涼,蒼老中透著千秋大義!
只見血湖上,楊玄感的一縷殘魂開始劇烈的燃燒,化作一滴一滴的靈魂花朵,落入血湖之中……
吱呀!
血湖之中,頓時響起了數萬血鴉恐懼的嘶叫聲。
逐漸的,靈魂花朵越來越多。
一滴一滴。
墜落血湖。
大殿中,凄慘的鴉聲此起彼伏,血湖涌動之間,掀起狂躁的陰邪之氣,卻始終難於突破楊玄感靈魂業火的殘殺。
忽然間,楊玄感扭頭望著林荒,深深的忘了後者一眼後,笑道:
「你能看透牌匾中的力量,將牌匾帶入此地,喚醒老夫魂魄。說明你與老夫有緣,還望十字閻羅在你手中不會沒落!」
楊玄感話音落下間,一道光點順勢飛向林荒,沒入後者的眉心……
林荒神色一怔,只感覺腦海中驟然涌入一段復雜的烙印,神秘而恐怖,透著蕭蕭的殺意。林荒初窺之下,便是感受到了萬千刀芒在眼前顯化,似乎斬斷山河之威。
林荒頓時氣血一涌,鮮血奪口而出。
「哈哈哈……你個連天元境界都沒有的小子,現在想要領悟十字閻羅,還差了些火候,好好修煉吧,突破天元境界之日,便會是你崛起之時!只可惜本王看不見了,可惜啊!」
楊玄感暢快大笑。
林荒拭去嘴角的鮮血,恭敬的朝著楊玄感鞠了一禮,「謝過前輩傳道!」
「做作,虛偽……不過本王喜歡!」
楊玄感冷哼,靈魂燃燒的愈發熾烈。
「爾敢!」
就在此時,大殿中忽然響起了姜離城的嘶吼聲。後者望著血湖中逐漸湮滅的血鴉,眼中露出濃郁的殺氣。
隨後,便是一柄長刀向著楊玄感而去……
「我本虛無之魂,憑你小小武侯,焉能滅我!」
楊玄感大笑,任憑那一刀穿透靈魂而過,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
「當真以為,本侯對靈魂便沒有辦法?」
姜離城劍眉倒豎,手掌探入空中,一直血色的烏鴉,正緩慢的從掌心爬出,發出凄厲嘶吼的叫聲。
血鴉盯著楊玄感的殘魂,顯得格外的興奮。
楊玄感的臉色稍顯凝重,那只血鴉,讓他感到了危險的氣息。再加上之前鎮殺血衣侯,以及靈魂燃燒大半……
「或許,本侯今日,便會收服一個武王的殘魂!」
姜離城笑道,眼中透著陰沉之色。
「姜離城!」
就在此刻,大殿中的沈青山忽然開口,只見他走了出來,望著姜離城哼然一笑,道:
「軒轅大人讓我帶句話給你!」
「什么?」
姜離城扭頭。
只見沈青山眉梢一挑,指尖夾著一張信紙,手掌揮動間,信紙便是朝著姜離城而去……
姜離城還未曾接過紙張,信紙卻是在虛空中劇烈的燃燒。
大殿中也,隨之響起一聲如霸王咆哮之音:
「滾!」
伴隨著咆哮的聲音,那燃燒的信紙中,幻化出一桿虛幻的金槍,猶若橫亘山河的脊梁,散發出滔天的殺機。
槍芒四射,盡數掩去大殿中的光芒,恐怖的氣息令得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呼吸。
眾人瞪大著雙眼,只看見那虛幻的金槍顫動,如長河落日一般,攜著山河崩塌之時,急速的穿透虛空,向著姜離城而去。
姜離城神色大駭,瞬間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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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轟的一聲,饒是姜離城急速逃避,依舊被金槍洞穿胸口,恐怖的金槍之力爆發而出,瞬間震傷了後者的五臟六腑。
姜離城吐血抬頭,一臉蒼白的望著胸口虛幻的金槍,眼中透出不可思議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