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上,望著逐漸現身的血衣侯,林荒面色大變,當即拉著陸寒從山巔橫沖而下。
「血衣侯不是死了嗎?」
「為什么他還會出現在這里?」
林荒心中縱然有一萬個疑問,此刻卻也顧不得這些。他絕不相信血衣侯只是偶然被傳送到了這里。
若非偶然,那就是必然!
他來殺自己或是陸寒的,或者兩個人都是血衣侯追殺的目標。
此刻,陸寒也是一臉緊綳,血衣侯的威力他是見識過的,以兩人如今的境界,想要抗衡後者,無異是痴人說夢。
群山之中,林荒與陸寒如同兩道流光沖下了山巔……
山巔上,血衣侯的身影逐漸顯化,最終徹底出現。
「呼……」
血衣侯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劫後余生的欣喜之色。隨後又變得些許陰翳,咬牙切齒的呢喃道:
「楊玄感,軒轅提兵,沈青山……這次本侯沒死,定然要讓你們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
立於山巔之上,血衣侯拳頭捏的鏗鏗作響,充滿了滔滔殺意。隨後周身的殺氣又是一散,望著林荒與陸寒消失的背影,臉上露出戲謔的笑容:
「兩個小娃娃,被本侯盯上了,還逃得了嗎?若是你們倆死了,對軒轅提兵和楊玄感,或許是最為沉痛的打擊!」
山巔之上,響起了血衣侯肆無忌憚的笑聲。只見一道血色的身影閃動間,便是向著林荒與陸寒消失的地方而去。
「血衣侯怎么會出現這里?他不是被楊玄感一槍刺死了嗎?」
一路狂奔中,陸寒皺眉問道。
「別說話!收斂自己的氣息,跟在我的身後!」
林荒開口警示著陸寒,心思沉重到了極點。
雖然血衣侯看上去不復武王境界,但饒是天元境界的存在,也是極端的恐怖。想要殺他兩人,無異是踩死兩只螞蟻。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里有連綿起伏的山脈。
而林荒對於山脈,有著一種天生的親近感。前世被柳蒼生追殺了十年,想不親近都很難啊……
山川密林之中,林荒與陸寒如同兩道幽靈般前行,每一步都未曾留下絲毫的痕跡,恍若兩道清風。
「倒是個厲害的小子,竟然能在叢林中不留絲毫痕跡!」
血衣侯立於密林之中,眼中流露出贊賞之色。不過贊賞之中,卻有著一抹戲謔,如同貓戲老鼠一般。
「應該甩掉血衣侯了吧!」
半刻鍾後,陸寒開口道。他全身上下酸痛無比,可沒有林荒沒有那么靈活的身體,這半刻鍾為了不留下痕跡,各種詭異的身法都強行使了出來。
陸寒的一把骨頭都快散架了。
「你太小看一位武侯強者的實力了!」
林荒卻是搖頭說道,眼中的警惕之色愈發濃重,「只要我們存在過的地方,就必然會留下痕跡,只是尋常人無法察覺,可我們面對的是血衣侯!」
陸寒皺眉,有些質疑林荒的說法。
「呼……」
不知何時,林荒急速前進的身影,終於停了下來,緊綳的心神稍稍放松。
陸寒亦是長舒了一口氣,既然林荒停了下來,那就說明兩人應該已經脫離危險了,至少血衣侯短時間內不會追過來。
不過就在此時,密林中忽然響起的聲音,如同驚雷在兩人心頭炸裂:
「怎么停下來不跑了?這就放棄掙扎了?」
兩人豁然回頭,只見密林中一道血色的身影緩緩而行,速度卻是快的驚人,後者一襲血衣,正滿臉笑容的望著兩人。
陸寒黝黑的小臉一白,方知林荒之前所言非虛。
「為何追殺我們?」
林荒似乎早有預知,臉上倒是沒有露出太多的震驚之色。
「如此藏匿身形的手法,你不做人字十三殺還真是可惜了」,血衣侯呵呵笑道,一雙血色的雙目,細細打量著林荒。
「為何追殺我們?」
林荒再度問道。
血衣侯拂動著血袍,道:「得到了楊玄感的傳承,難道不該殺嗎?手持軒轅金槍,難道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