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身前的灰黑身影，林荒的本我面容微凝，隨後道：「如今我能夠出現，便說明你已然不夠強大，無情天道也不夠強大！」

「呵呵，你所認為的我不夠強大，不過是在見識了秦長生的力量之後，被他所蠱惑罷了！」

灰黑林荒冷靜道：「但是你卻忘了，秦長生縱然可以殺盡四大邪神，他卻永遠殺不死陸神州，殺不死蕭義山，也殺不死瀟瀟！如此，他便不是無敵！」

林荒卻是搖了搖頭，「若是沒有陸神州拼死來救，師兄又怎可能在陸神州重傷之時，感悟三千世界與天地同壽！」

「感情會讓人變得強大，但他卻失去了永恆的無敵。天道之下，風雨雷電，日月星辰，又或者是空間和歲月的力量，都不過是它的規則之一罷了。若無天道存在，你所看見的，你所擁有的，你所感知的，皆為虛妄！」

灰黑林荒反駁道。

「無情之人，怎配是人！」

林荒卻是不再與灰黑林荒爭論，搖了搖頭，抬起了手掌，「你是從我思想中誕生，我便會將你扼殺！」

「憑你，便想殺了我？」

灰黑林荒冷酷的盯著本我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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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我能從無情天道中跳脫出來，便能將你斬殺，這是……你口中天道的定律！」

話音落下間，識海中的本我林荒已然一掌落下，向著灰黑林荒蓋壓而去。

灰黑林荒眉頭一凝，絲毫不懼的殺向林荒。

嗡嗡……

識海之中，頓時掀起了猛烈的爭端。

兩個人，同為林荒。

卻是互相殺伐。

神色相似。

招式相同。

連同狠辣的程度，都毫無二致……

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直到灰黑林荒面露毒辣之色，用出裁決眾生之招時。林荒的身形驟然向著後方掠去，大袖揮動之間，周身竟是接著出現了幾位本我林荒。

嗯？

灰黑林荒面色稍變。

本我林荒卻是面露笑容，「我從師兄的戰斗中，攫取出了一絲感悟。雖然稱不上三千世界，可是對付你……足夠了！」

話音落下間，數位本我林荒頓時朝著灰黑林荒殺去。

不過片刻時間，灰黑林荒便是落入下風，繼而一蹶不振，最終敗在了林荒手中。

然而……

當林荒狠下心，一刀斬向灰黑林荒時，後者卻是笑了起來，「我是你，你也是我；殺我，便是自斬靈魂，你也有極有可能死去，你當真要下手？」

「除惡務盡！」

林荒手中剎那刀不停，直接劃過灰黑林荒的脖頸。

但……

當林荒一刀揮落之時，身前的灰黑林荒卻並沒有消失，甚至是毫發無損。後者抬起頭，面露冷酷笑容的盯著林荒，「你是殺不死我的！」

林荒眉頭輕皺，心中帶著疑惑之色。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之所以會感悟無情天道，我之所以會出現。便是你心中的最深處，本就無情！」

「難道你忘記了，被柳蒼生追殺那十年是如何度過的嗎？難道你忘記曾經被以怨報德了嗎，難道你忘記了曾經是如何像螻蟻一樣生存的嗎？」

「你卑微時，不會有人憐憫你，反倒會踹你一腳；你風光時，無數人對你頂禮膜拜，可是這些都是虛偽的！真正的強者，永遠不會被感情所束縛！」

灰黑林荒哈哈大笑道，「你殺不死我，因為你永遠也無法抹殺掉我們那十年的悲慘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