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室之中，師兄弟兩人，一個乃是千年前的准帝，傲視人間。一個則是新晉的武皇，可謂青年天驕。可兩個人，卻像兩個小孩子一樣，插科打諢，斗了半天的嘴上大法。

直到了最後，兩人並排靠著冰棺而坐，臉上有著一絲唏噓之色。

「這一次古戰場之行，很不錯！」

秦長生揉了揉面龐，看上去嚴肅了不少。

「師兄應該是故意讓太玄秘境撞上了古戰場吧，然後古戰場才因此提前出世」，林荒理了理袖袍，神色平靜的道。

秦長生笑著搖了搖頭，「有酒嗎？」

「師兄早知道剎那在古戰場中？」

林荒接著道，扔給了秦長生一壺酒。

「我又不是神，怎么能事事如我所料！」

秦長生笑了笑，「當年四大古族反戈一擊的時候，左迦明教陷入了大亂。無論是四部還是明教十三殺都首尾不顧！」

「我當年，不過是扔出了刀鞘，喚醒了其中的剎那，至於她後來去了何方，我也不曾知道！」

秦長生搖了搖酒壺，「不過剎那刀自身應該有感應，冥冥之中自會帶你前往！太玄秘境撞上古戰場，不過是想讓你提前步入武聖，甚至是聖王境界罷了！」

「若說一般的武者，有著武皇境界，只要自己不作死，自保的能力肯定是足夠了。可你不一樣，你的身後是左迦明教，是我秦長生，是師父蕭義山，這讓無數人都在盯著你，不是拉攏你，便是讓你徹底滅殺！」

秦長生道。

林荒挑嘴笑了笑，「生死之外，都是小事！殺不死我的，都會讓我變得更加強大！」

「理是這么個理，可一步步走下去，並不簡單。你又不是師兄我這樣的一夜入聖的天才！」

秦長生忍不住的又皮了一下。

林荒倒是沒有反駁，只是開口道：「我在古戰場中，領悟了無情天道！」

秦長生眉頭輕皺，而後笑了笑，「等你到了我這個境界，你就會知道。修煉怎樣的大道，並沒有太多的區別……人生天地間，太過渺小！你所看見諸般不同的大道，不過殊途同歸罷了，不是做天道的狗，便是天道的敵人，結局也就是你口中的生死二字罷了！」

「而且，你能坐在這里笑著跟我說話，說明你已經從無情天道中脫離出來了！是不是我留在你腦海中的那一絲殘念救的你，嘖嘖嘖……可真佩服我自己！」

秦長生嘖了兩口酒，美滋滋的笑了起來。

林荒滿臉黑線的盯著秦長生，他發現後者是越來越自戀了。

「我有一個問題！」

林荒接著道。

「小問題！」

秦長生擺了擺手，「任何事，遵從你的本心就好！」

「我還沒問！」

林荒瞪著眼，難道秦長生真的神了，能夠猜出自己要問聖王境界相關的問題？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你要問的是個麻煩事，我不還得解決，好不容易死後能伸個懶腰，你就別搞師兄了！」

秦長生悠閑的搖著酒壺道。

「師兄，你到底怎么樣才能復活？」

林荒忽然正色道。

秦長生手中的動作一頓，隨後拍了拍林荒的肩膀，不羈的笑了起來，「好好修煉吧，別一天想些有的沒的！大陸之上，死後還陽的武者不知道有多少，可為什么大楚帝君不能復活，為什么齊淮陰不能復活，為什么七千年前的姜太虛不能復活，為什么我也不能復活。這些……都是有原因的，你的境界到不了，知道了也沒有意義！」

「總有一天，我的境界會到的，大帝境界夠不夠！」

林荒狠狠的灌了一口酒，獰笑的說道。

秦長生卻是奚落的看了林荒一眼，「等到了大帝境界之後，你就會知道，我說的無法復活是對的！」

看著秦長生略顯一絲玩世不恭的模樣，林荒心中卻氣打一處來，又是灌下一口酒後，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大不了以後問李白衣！

「在古戰場的傳承是什么，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異常濃烈的純粹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