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見過阿政，就應該知道你是誰！」

那聲音溫和傷感，卻並不滄桑，「不過，有很多東西是阿政不知道的！」

「當年我之所以戰死……並非因為強行修煉太阿修羅，導致體內陰陽無法調和，最終拉著諸天神明一同死去！」

「在我臨死之前，我已經找到了融合之策，不需要《大化陰陽論》，我也能同時修煉天帝法身與太阿修羅，最終走向那超脫神明的境界！」

「到時候，或許有我在……諸天神明，便不敢造次！」

「不過很可惜……」

燼天帝搖頭，聲音中似乎有著一絲傷感，可林荒卻似乎能感覺到後者在笑，「在我將天帝法身與大化陰陽論融合之前，我發現了一個驚世大秘！」

「那大秘……不得不讓我開始布我死後之局，讓我枉顧與長空無名的約定！因為那個秘密，我終將戰死，那是我無法逃脫的宿命！」

燼天帝忽然轉過了身，他看著林荒，聲音低沉。

「我不知道你會在我死後多少年出現，但是我相信，我有一天會見到你！」

「我在死之前，將天帝法身的奧義，灌注在隨身佩劍之中！」

「我死後，我的弟子沈蒼穹也必將戰死！他曾是我最優秀與最得意的弟子，他前途無限。可若我死，他必將追隨我去！」

「而他身死，則將化作蒼穹界，接引我的輪回之身！」

燼天帝說到這里之時，林荒猛然一驚。

蒼穹界！

——蒼穹大陸。

這個消息，在他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實在是難以平復。蒼穹大陸，竟然是燼天帝弟子肉身所化！

「而我燼天帝本身……則是荒神轉世！」

「不知道你可曾聽聞過荒神！」

燼天帝自說自話，不像是在和林荒對話，「荒神隕落之時，曾遭命族強者詛咒。所以……他之後的萬世之身，都無法踏足大帝境界！」

「我這一生，最大的成就不是橫擊萬族！」

燼天帝搖頭，「而是我打破了這個無法踏入大帝境界的詛咒！」

林荒心頭頓時震動，燼天帝已經打破了詛咒？

「不過……」

燼天帝接著開口，「我留了一個心眼，讓命族以為我沒有打破詛咒！我死後的輪回之身，也必將身負此詛咒，終身無法踏入大帝！」

「如此，其實才能保全你成長！因為詛咒一旦消失，命族必然發瘋，要將你扼殺。而詛咒還在，命族會認為你還在掌控之中，反倒會讓你成長！」

「至於為何會放任你成長，若是成為神明，自然會知道。諸天萬族，每一族都有自己的心思，命族也不例外！」

「但即便命族放任你成長，但我不希望你踏足大帝境界……對於命族而言，抹殺一位大帝，實在是太過簡單了！」

「也不要去修煉天帝法身……其他人都可以修煉天帝法身，但你作為我的輪回身，修煉天帝法身，因為成長起來威脅太大了，命族不會讓你不受掌控！」

「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燼天帝低頭，目光朗朗的盯著林荒。

「好像……明白了一點兒！」

林荒咽喉干燥的開口。

「那就是明白了！」

燼天帝笑了起來，「再告訴你個秘密……無論是荒神與我，還是我與你，亦或者是荒神與你，其實都沒有太多的關系！」

「我們皆是掐滅了輪回身的那一絲因果關系。所以，你就是你！你不是別人，你也不是燼天帝！你只是你！」

「你只是我落子布局的一顆棋子……」

「這么說你可明白？」

燼天帝再度問道。

「好像是明白，又有些疑惑！我曾見過荒神，在歲月長河中見過長生神明，如今有與你相見，這不是因果？」

林荒問道。

「我們掐滅了因果，又要建立因果！所以自荒神之下，每一世都將自己的下一世，當做本世的棋子！加上命族詛咒之力的牽引，這才是真正的因果關系！」

燼天帝道。

「所以……」

林荒壯著膽子問道。

「人族能否在你出現之後的千年內抗衡諸天萬族，就要看你這顆我落下的棋子……很多事情關乎天機，我連阿政都沒有說，也只能模糊的告訴你！」

「若你有朝一日見我真身，我請你喝酒！」

燼天帝笑道。

林荒皺眉，燼天帝這是讓自己去刨了他的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