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城外。
林荒再度回到了那個小山村。
枯朽的木橋依舊。
充滿了歲月塵埃的古槐依舊。
不過這一次的心境,與之前離開是全然的不同。
上一次,他帶著疑惑與迷茫,帶著哀傷與同情。
而這一次......過去的已成過去,未來的將抹去一切哀傷與塵埃。
林荒很快便出現在了小山村後山的枯寂墓碑之前......
他提著聖嬰大帝的頭顱,輕輕放在了墓碑前,輕聲道:「聖嬰大帝的頭顱,不算太強......不過我如今的能力也就到此為止了。你就當是強買強賣好了,給你一顆大帝頭顱,還你一面戰旗!」
說著,林荒坐了下來,靠著墓碑......
咔嚓一聲,腐朽的墓碑直接斷了。
林荒頓時愣在原地,就有些尷尬。
他抓起一抔土,塑造出了另外一塊墓碑,然後將聖嬰大帝的頭顱上鑲嵌在了墓碑的頂端,當成了一個裝飾。
林荒拿出了一壺酒,「下一次,我若是還能來見你,說明我成功了。若是我一直沒有出現,你就當我還在奮戰。若是有其他人進來,那就當我死了!」
「很奇怪......我現在應該算二代教主了吧,雖然李白衣也沒有說過。而且,就算是他說了,也不一定算數。他當初的在明教中的身份,也應該是平平無奇!」
「不過,就當我是了!」
林荒將壺中之酒灑落在地,輕聲笑道:「我還是喜歡一個人逍遙......不過既然要做明教教主,我就努努力,做不好你也無法從墳里爬出來!」
「你有沒有什么要跟我說的?」
林荒問道。
虛空中,只有微風,並無其他。
「哎......」
林荒嘆氣的搖了搖頭,隨後他跪下了身,雙手開始刨土,不過片刻的時間,土里出現了一角紅色的布帛。
林荒用力一扯。
霎時間,一面深埋黃土千年的血色旗幟猛然出現在了虛空中。
那戰旗殘破。
血紅。
沾染斑駁的血跡。
戰旗之上,繪有日月。
在黃昏夕陽之下,那大日沉寂,那孤月染血。
戰旗暗含龍紋......隱隱之間,可聽聞蒼龍之音,在嘶吼咆哮。
那一面殘破的日月錦綉龍旗,在虛空中緩緩的飛揚......它殘破不堪,不再颯颯飛揚,不再令人熱血激盪。
它如同老馬蹣跚,在虛空中哀鳴。
林荒抬起雙手,承接住了落下的戰旗,隨後將之披在了自己的肩上!
「走了!」
林荒扭頭,看了一眼拓跋復的墳墓之後,干脆的開口。
隨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小山村。
......
這一日,三千年前,那一面象征著大明神朝,在明哀帝帳外的日月王旗;象征著千年前,左迦明教,教主拓跋復身後的日月錦綉龍旗,再現人間!
......
玄天神族的禁地涼亭中,帝天樞忽然抬頭,他目光微凝,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不知道是喜是怒。
他知道,當年那一面無敵的旗幟,在沉寂千年之後,再一次現世了。
......
逐鹿城外,林荒一腳踏上了大奉青天古**。
他身披著日月錦綉龍旗,手持剎那刀,行走在古**上,看著外面的茫茫黃沙,似乎看見了一幅幅古老的畫面。
千年前的聲音,如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耳中。
廝殺聲。
咆哮聲。
哀嚎聲。
戰鼓聲。
千軍沖撞的畫面。
准帝再赴死。
山河被湮滅。
大地上溢滿了鮮血。
人族強者被釘殺在了古老的城牆上。
......
無數的聲音,無數的畫面。
都源源不斷的呈現在林荒的四周......他也在那些畫面中,看見了不少熟悉的身影。
薛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