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敖寸心自此便在穎王府住下了,其實以她的法力,想自由來去這人間公卿王府,自然是不在話下,再是重重重兵把守,又如何困得住她?只是她也暫無旁事,便也想著要做條信守承諾的龍。

但穎王卻也並未真正囚禁她,敖寸心雖然是一個被軟禁的 「人質」,卻也受到了王府的禮遇。不但撥給了她服侍的婢女,除了一些緊要地方,其他任她自由行走。

楊戩同穎王相交莫逆,敖寸心也時常在王府見著他。有時同趙頊手談一局,有時同他一起游獵。楊戩本就性喜游獵,只是近三百年上了天庭當了司法天神,日日肅著一張臉,這游獵的興致,便再也提不起來。

趙頊有時還會設蹴鞠場,王孫公卿受邀也會下場來一局。楊戩自持身份,不同下界凡人同局賽事,只在一旁搖扇看著。敖寸心偶爾路過,便也會見著蹴鞠場上熱鬧非凡,人人歡呼雀躍。趙氏皇族似乎對蹴鞠格外熱衷,皇族中人個個都是好手,穎王不說,便是穎王的那些姊妹,也都是巾幗不讓須眉。寶安公主和壽康公主偶爾也會來穎王府找胞兄玩,興致上來了也會下場賽一局,女子在蹴鞠場上身姿矯健動作敏捷,嬌紅軟綠卻自有一股英氣,勃勃的是無限的生機,讓人看了心生歡喜。

只是再嫻熟的技巧,卻也擋不住偶然的失誤。敖寸心那時正帶著婢女經過蹴鞠場,那球忽然帶著一股勁風自旁朝她飛來。這球熟硝黃革,實料輕裁。密線縫成,不露線腳,端的皮實。這一記下來,敖寸心有堅硬的龍鱗和厚實的龍皮護體自然不礙事,但身邊的婢女如花似玉的臉卻如何受得住?

然而楊戩見敖寸心似乎被嚇傻了,只站著定定看著飛來的球,一動不動。他正要出手,敖寸心身邊的婢女忽然躍起一腳踢開那疾速飛來的球,她的身子如同青雀般靈活矯健,柔軟的腰肢擰出令人驚嘆的弧度。

「大哥府上真是卧虎藏龍,這小小婢女,卻也有這樣好的身手。」說這話的是趙頊的親弟弟趙顥。他回頭同趙頊說話,卻發現兄長早已離了座,匆匆向那兩位女眷所在走去。

「寸心姑娘,可有受傷?」

敖寸心一抬頭便見穎王關切地問道,她勾了勾唇,道:「寸心安然無恙,還要多虧五月。」

五月是那婢女的名字。正如同如今這樣的天氣,春日已盡,暑氣剛剛初露端倪。衣衫漸薄,蹴鞠運動也正是如火如荼。

穎王瞥了五月一眼,心道小丫頭到底沉不住氣,被她一試,便試出來了。其實以敖寸心那樣的身手,剛才那球又如何會真躲不開?

壽康公主見自己踢出的球阿姊沒接到,反而差點誤傷了王府女眷,不由有些忐忑。然而她又想,她貴為公主,況且那女子也並非真受傷,又在心底原諒了自己的莽撞。如此這樣別扭著,慢慢走到敖寸心面前,在兄長嚴厲的目光下,低頭道歉。

「不過是一樁意外,這又如何怪得了公主呢?」再說她在凡間是一介布衣,又如何受得起金枝玉葉的道歉。

楊戩在一旁見敖寸心進退有據,只微微有些悵然,那個心無城府的三公主何時變得如此工於心計?拿捏人心頗有一手。

工於心計的從來是他楊戩,而不是西海的三公主。

「你便是那個大皇兄養在府里的江湖女子?」壽康公主睜大圓鼓鼓的杏眼好奇地問道。她這話問的刁蠻無理之極,敖寸心聽了秀眉一揚,道:「公主此言於穎王清譽有損。」

一個親王在府邸養了身份不明的江湖女子,這實在不是什么好聽的傳言。果然壽康此話一出,趙頊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

「休要胡說!」

「皇兄!」壽康可憐巴巴地看著趙頊。

倒是年長穩重些的寶安公主走到敖寸心面前笑道:「壽康的話姑娘切莫放在心上,不知姑娘可會蹴鞠?不如與我姐妹切磋一番。」

敖寸心福了福身道:「多謝殿下相邀,只可惜寸心於此道不通,勉強上場也只會掃了兩位殿下的雅興。」

「這個不難,我們可以教你!」壽康急沖沖地說道,她剛被兄長訓過,此刻便有些討好的意味。

安寶只覺得小妹心無城府,蹙起了眉。

「我們也不玩了,玩了大半天,有些累了。還是哥哥們玩吧~」她對壽康說。

小公主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不如寸心姑娘也同我們一道觀看吧。」安寶公主轉頭對敖寸心道。

「如此。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