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盡這頓飯幾乎沒怎么動筷子，木淺淺倒是吃的很香。

離開飯館，木淺淺把手放進羽絨服的口袋里，她吐出一口氣，臉頰凍得有些紅。望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她沒有動。

沈盡站在她旁邊，見時間不早了，才催促了一句：「我們回去吧。晚上這里不安全。」

木淺淺繼續望著馬路，小聲說了一句，似乎是在感嘆：「你說，要是早點認識你的是我該多好啊。」

「什么？」沈盡把手機放回口袋里的動作頓住。

「我說……」木淺淺一頓，又是一笑：

「要是早點認識你的是我不是左凌該多好啊。」

「……我和左凌就是朋友。」沈盡以為她還在誤會他和左凌之間的關系。

要知道左凌現在都已經是黎太太了，黎夜名正言順合法的妻子。他和左凌沒可能，從頭到尾都沒有可能，要不然，當年就在一起，還有黎夜什么屁事啊。

她搖頭：「我知道。」

「只是。如果我早點認識你的話，我肯定不會像左凌這樣。我肯定會利用這么好的機會追你。我們關系這么好，我要是和你表白，你肯定早就答應了。可惜，當年……去你家看你照顧你的人，是左凌，不是我。」

「要不然，你現在心里放不下的，就是我了。」

雖然木淺淺現在很清楚沈盡和左凌之間沒有關系，可是想想之前的事情，她還是好羨慕左凌啊。要是她是左凌，她肯定不會坐懷不亂，哪有什么純潔的異性之間的感情啊，她肯定要把沈盡拿下。

可是……

可惜……

都不是她。

「我那個時候，好羨慕你左凌。她每天都能和你在一起，每天都能和你聊天，一起吃飯。你們之間的氛圍真的很好很好。就算不是戀人，那種關系我也羨慕，讓我向往。」

「我這輩子，從小到大，哪追過誰啊，哪有喜歡的男孩子啊。」

木淺淺說著說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蹲下身子，她抱住自己的膝蓋，垂著頭看著地板，聲音很小很小，輕聲呢喃著：

「後來，就一眼，栽在你這里了。一栽，從十五六歲，一直到現在，七八年了都。都說七年之癢，可是，到現在都沒放不下你。」

「也不是不甘心，也不知有執念。就是喜歡罷了。」

「我又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會扶老奶奶過馬路，會去福利院給小朋友們送禮物。我這個人一直充滿善意，一直那么積極向上，為什么，喜歡的人就不喜歡我呢。」

「太不公平了。我喜歡他這么久，他從來都不會看我一眼。」

「在他眼里，有左凌，有許荊南，有樊星，誰都有。就是沒有我。」

「我太可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