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殘留的元神!!!!!(2 / 2)

梟王 朽木可雕 8971 字 2023-03-03

修煉的時光,是沒有歲月可言,田若軒也不知道自己多少次從入定之中清醒過來,此時此刻,邵東的身上,卻是已經奔騰著三條龍影,宛如身在大海之中,暢快的游動,而邵東的身上,更是若隱若現出現一抹紫光閃爍,這便更加讓田若軒吃驚。

「紫氣東來,龍現於海,這廝已經進入了九龍訣的第一層?莫不成,他已經將他的身體化為大海?」田若軒雖然吃驚,但是卻也很快的將其中因由給捉摸出來,心中不得不對邵東產生一絲欽佩。

體內的血肉,經脈,骨骼盡數的被揉成一團,想要梳理清楚,這本來就是極其艱難的事情,倘若讓身體自行修復,只需要熬些時日,花費一些經歷,便已足以,可是想要利用自身的意志強行的將經脈梳理出來並且利用經脈受損的那個節點將其打開,那就極其的艱難了。

就比如說,一條完整的河流,河流之上有大壩阻攔,而那河水,便是人體之內的元氣,這是最為真實的寫照。

整個人身,可以說有無數條這種被大壩所攔截的河流,而每每利用河水將那大壩給沖垮,那就是將一條河道打通,能夠讓河水流的更加迅猛,暢快,而河內的儲水量,也會大大的增加。

經脈也是如此,每每打通一個節點,那么你就能讓體內的元氣流動更快,更大,更多。

而現在,邵東體內的情況確實一片泥濘之地,整個世界都被污泥給堵死,河流更是不知身在何方。

邵東則是采取了最為艱難的一條道路,那就是自己開辟運河,利用自身的力量強行重塑經脈。

這看似天方夜譚的事情,卻偏偏被他做到了,憑借體內那若有若無的氣息,邵東緩慢的將其按照腦海之中所虛構出來的一副經絡圖,而後從那血肉之中強行找出之前經脈所存在的痕跡,繼而開始運作。

既然是自己挖溝建渠,你會沒事來給自己鑄建幾道大壩來為難自己?那自然是不會。

這其中的艱難和痛苦,遠非常人所能想象,就比如你是身體本來已經被砸成稀巴爛,醫生來給你治療的時候,還將你的身體給強行的劃開,然後慢慢的將你手的骨頭,血管,血肉以及內臟來緩慢的擺放整齊,最後才來給你縫合,最為關鍵的是整個過程之中,不給你上麻葯,讓你活生生的看見醫生如何分解,拆合自己的手臂,那種痛苦,想象都讓人發麻。

可是偏偏邵東屬於那種一旦決定了就會一條道走到黑的人,既然已經決定要這么做了,就斷然沒有後退的余地,只能夠不斷的朝前走,這,就是雄霸心態,無論前面的道路有多么的艱難,邵東,都不會放棄自己心中那堅定的信念,他,在不斷的前進著。

時光如梭,不知不覺之中,一行人已經在這深淵之內呆了三個來月。

田若軒長長的吁了口氣,總算是感覺到體內的傷勢趨於穩定,經脈也修復的七七八八,只需要在過些時日,便能恢復如初,當然,想要恢復先天四層的修為,還需要些時日。

醒來過後的她,首先第一件事情便是看邵東有沒有情緒,這,似乎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三個月以來,每天必須要做的事情。

可是今日,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卻駭然發現,邵東的身體居然不見了?

他去哪里了?莫不成是被怪獸給叼走了?

田若軒的心中沒有由來的一急,身體瞬間站起來就沖了出去。

4、

嘿嘿嘿,我說,你跑什么跑?」忽然,一個聲音從山洞旁邊的叢林之內傳了出來。

田若軒的身子微微一凝,聽到這個聲音,那顆急躁的心卻忽然停了下來,轉頭看了一眼只露出來一個腦袋的邵東,道:「你在那里作甚?」

邵東臉色一苦,道:「你沒有聽說過人有三急么?我這不正在著急啊!」

田若軒俏臉微微有些發燙,這人,好生不要面皮。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邵東擰著他那已經破爛的褲子從叢林之中跑了出來,對著田若軒嘿嘿一笑,道:「干嘛去?沒看見我心里著急了吧?著急去找我?」

看著邵東臉上那掛著的笑容,田若軒沒有由來的一陣心煩,條件性的一巴掌抽了過去,這抽了之後才反應過來,道:「想的美!」說完,留給邵東一個倩麗的背影。

邵東摸了摸嘴巴,合著這些日子你倒是抽習慣了?

「這洞穴里面,你可有進去過?」邵東一手捂著嘴巴,很快跟上了田若軒的步伐。

田若軒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進去,卻是不願和邵東說話,不是她不想,實在是她一看見邵東,就想一巴掌抽過去再說,習慣,已經形成。

邵東伸了個懶腰,道:「左右現在閑來無事,咱們一起進去看看吧,你不覺得,這深山老林之內,到處都是濕轆轆的,偏偏這山洞之內干燥的離譜,有些奇怪啊!」

聽邵東這么一說,田若軒也有些反應過來了,的確如此,山洞之內干燥的有些異常,洞內洞外不過一步之遙,卻有著天差地別的感覺,著實怪異,可是她的性子極其的冷淡,對於外界的事情可以做到絲毫不關心,就算明知道這里怪異,也不可能會去一探究竟。

一個人的個性,可以注定許多的事情,田若軒性子淡然可以不去,但是邵東卻不然,他的性格之中,充滿著冒險精神,這,就簡介的注定了他這輩子不可能安分守己。

眼見田若軒有坐著的趨勢,邵東立馬一把拉住她,道:「別啊,我害怕,咱們一起進去!」說完那,不由分說的拉著田若軒就朝里面走去。

田若軒眉頭微微一皺,看了看自己被邵東牽著的玉手,很想一下子甩開,卻偏偏鬼使神差的很享受這個感覺,這,莫非就是愛情?不,絕對不可能,我和這毛頭小子沒有半分關系,況且,還大他那么多。

田若軒心中的躊躇,邵東自然不知道,現在的他,只想弄清楚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清醒過來之後第一件事情就去打探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卻駭然的發現,沒有先天境界的實力,想要從這深淵之內躍上去,那簡直是痴人說夢,兩個人實力未復,想要出去,卻是不能,既然走不了,在山洞之中又無聊,邵東自然就想找些樂子了。

整個山洞蜿蜒曲折,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跡,看起來似天然形成一般,好在兩人都是先天高手,在黑暗之中視物卻也並非難事。

隨著兩人逐漸朝里面走去,卻發現了一些不應該出現在這里面的東西,比如說,洞壁之上的打斗痕跡,以及倒在通道之內的骨頭。

「這洞果然不簡單,看來,在很多很多年以前,這里曾經發生過大規模的械斗啊!」走入洞穴入口不過兩百米的距離,四周牆壁之上的痕跡越發的多,而且地上所躺著的屍骨,也逐漸的堆積起來,微微一碰,那些屍骨便化成粉末,顯然年代已經十分久遠。

邵東沒有停留,依舊拉著田若軒朝里面走去,一路之上,打斗痕跡多的更是離譜,而屍骨也隨之增多,可以用堆積如山來形容也不為過。

這些屍骨,只要有一絲清風拂過,立馬就會化為粉碎,讓兩人就算想要猜測這些屍身的來源都無從下手。

只能繼續朝里面走去,很快,兩人就走完通道,進入到了山腹之內。

整個山腹,仿佛被人從里面強行給掏空了一般,空間大的離譜,從這里朝上望去,高度不下百米,縱橫面積約有兩公里左右。

里面那白森森的骨頭完全可以說是堆積如山,入眼到處都是臉面不覺的屍骨,整個空間之內,充滿著一種陰森可怖的氣息。

邵東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的陣仗,心中好不顫抖,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讓屍身堆積這么多?就算是當年白起坑殺四十萬大軍,怕也不過如此吧。

念及這幾個月的時間之內,都與這些屍骨為伴,邵東都不由一陣膽戰心驚,背心有些毛躁的感覺。

死人,邵東見過不少,可是如此巨大的死亡人數,卻是第一次見,這就使得他更加的震驚,這里,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又是在萬氣宗的勢力范圍之內?莫不成,這些人之中有九華山的人?

正在邵東沉思至極,那邊田若軒輕輕的拉著邵東的衣服。

以她的秉性,已經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可面對如此眾多的骷髏,殘肢斷臂,也不由渾身毛躁,女人的本性在這慘烈的畫面之中,瞬間爆發出來。

邵東簡直無法形容,當他看見那連綿不絕的屍山之時,心中是何感想,吃驚,但是並不恐懼,對於有實力的人來說,斬殺這么多人並不是不可能。

根據現場的判斷,這是一場大規模的圍殺行動,邵東甚至都不需要懂腦筋,就能夠知道,這些人勢必是將另外一波實力較弱的人給逼近了這深淵之內,最終卻又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所有的人都命葬於此。

想到這里,邵東不由嗟吁一聲,江湖之上,自古以來,當一個人或者一個勢力變得極其強大的時候,總會在他出現衰弱的時候,被人以莫須有的罪名而圍攻,等等不一而足,無一不是在追求自身的利益最大化。

對於這些先人們的慘死,邵東自然不會有太多的感觸,揮手間,元氣鼓盪,化為陣陣狂風四處吹散,那些森森白骨在遇到狂風之時,頓時化為齏粉,塵埃落地,在地上鋪起一層厚厚的骨灰。

忽然,邵東的手不由一緊,卻是田若軒的手掌不知何是忽然緊緊捏了他一下,邵東一驚,莫不成有什么變故不成?立馬隨著田若軒的目光看去。

一看之下,不由心神俱裂,寒氣罐體,整個身子變得僵硬起來。

整個幽暗的山腹之內,都被鋪滿了厚厚一層風化的骨灰,可是唯獨只有一個地方沒有,那就是山腹正中間的位置,那里干干凈凈,不沾惹一絲塵埃。

讓邵東和田若軒大驚失色的不是其他,正是這個地方。

在那里,坐著一個人,准確來說,是一個坐著輪椅的青年,青年一身大紅長袍裹身,唇紅齒白,甚是俊朗。

這都不是兩人震驚害怕的源頭,源頭是這青年,當邵東看向他的時候,他正在緩慢的睜開雙眼,而後,他在笑,是的,三分不屑,五分張狂還有兩分詭異的獰笑。

笑容,邵東並不害怕,關鍵是這青年,在剛剛出現的時候,雙眼緊閉嘴角緊合,可是盯著他看之後,就能夠看見他的嘴角開始緩慢的往上翹,然後眼睛睜開,簡直就是盯著你看,而後盯著你笑,在這四周都是骨灰的地方,那笑容和眼神,是那么的詭異不合乎常理。

邵東目光剛剛接觸到他的笑容,立馬便覺得眼前這個身患殘疾的青年居然是那么的高大,而自己在他面前,宛如螻蟻一般的存在。

根據現場的情況來判斷,兩人應該猜得出來,這些人,正是圍攻這俊朗青年的大部隊。

「他,是死是活?」邵東只覺得自己的喉嚨仿佛被什么掐著一般,硬生生的憋出這么一句話,在這空曠的山腹之內,顯得是那么的突兀。

身邊的田若軒已經反映過來,深深的呼吸了口氣,緩緩的搖頭,道:「死人!」

這更加讓邵東毛骨悚然,太陽你奶奶,死人還會笑?那是貨真價實的笑。

「咱們過去看看吧!」畢竟相隔里許地,看的不打真切,說著,也不顧田若軒有什么意見,直接牽著她朝里面走去。

腳下傳來骨灰被踩壓的聲音,聽起來極其的刺耳,整個山腹,充斥著一種不安的范圍。

沒有任何的陷阱和機關,只有那無邊無際的無形壓力,整個空間顯得極其的沉悶,讓人焦躁不安,這短短的里許之地,卻是讓邵東和田若軒宛如行走萬里長征一般費力費神。

看著近在眼前的俊朗青年,邵東心中不由呼了一下,總算是走過來了。

青年面白如玉,隱約能夠看見皮下血管,雙膝以下,裙擺之內空盪盪的,顯然是雙腿全無,座下輪椅,造型怪異,似金非木,光華內斂,透露著一股厚重的氣息。

可是唯獨讓人心中怪異的,就是他臉上的笑容,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

四周的人都化為森森白骨,可他的肉身卻宛如不朽一般,這就是最大的古怪,再有,那么多人,為何要攻擊這么一個殘廢的青年?那些人,又都是些什么人物?種種問題,似乎在瞬間就跑進了邵東的腦子里面。

「進去看看吧!」邵東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沉重感,沒有任何的由來。

田若軒輕嗯一聲,兩人攜手雙雙跨出了那一步。

這一跨,變故就產生了。

耳朵之內,傳來一聲猖狂的大笑之聲,那笑聲,應該如何形容?視天下蒼生為螻蟻,萬眾為芻狗,可以被他任意的屠殺,揉捏的狂霸之氣,這,已經超脫了霸氣之列,進入了毀滅之境,究竟是誰的笑聲?居然會產生如此感覺?

兩人眼前光影一轉,景致一移,那里還是在山腹之內?原來已經在了山巔之上。

這是怎么回事?兩人心中不由一驚,為何會忽然出現在這里?

緊接著,那猖狂的大笑之聲便從他們身後傳來,隨著笑聲而來的,則是那機括運動的聲音,兩人不由自主的回頭一看。

是他?

來人赫然是他們兩人在山腹之內所見的紅衣青年,此時此刻,紅衣青年笑容滿面,神至情滿,嘴角之上掛著一抹對天下都為之不屑的笑容。

兩縷長發垂在胸前,紅衣青年的左手緩慢的輕撫胸前長發,嘴角微微上翹,座下輪椅突自運作,緩慢的停在了邵東和田若軒的身邊。

兩個人現在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要做些什么,畢竟這些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了。

「呵呵,既然來了,何不陪我看看?」紅衣青年說話了,聲音如玉,很是好聽,可是當邵東隨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的時候,卻不由面容失色,頓時覺得他的聲音宛如惡魔一般可怖。

山巔之下,煙塵滾滾,卻是從不遠處,浩浩盪盪的沖殺過來一大群各式各樣的人群,胯下紛紛騎著各種怪獸前來,口中無一不叫囂著要取邪月公子的狗命,而他們的目的,正是邵東他們所站的這里。

莫不成,身邊這位年輕人就是他們口中的邪月公子?

邪月公子臉上依舊風輕雲淡,對著下面那些沖殺而來的群雄,露出了一抹譏諷笑容,緩緩的道:「天下力量,莫過於陣之力量,任由你練氣幾層何境,卻也抵不過我幾根手指!」說著,看了看他那白玉般的手指。

繼而,那大手一揮,喝道:「青龍衛,迷!」

就見下方那開闊的平原之上,群雄即將開始登山之時,整個平原之上忽然籠罩起一股滾滾白煙。

這並不是等閑的白煙,但凡是練氣之人,類似於白煙雲霧這些普通的物事,卻是沒有絲毫的阻礙,這個白煙,卻是利用靈氣所化,看似簡單,實則能夠干擾他人的視線。

邵東站在山巔之上,看的極其真切,從下面幾個不顯眼的地方,忽然閃過幾道光華,這白煙,便憑空而現,瞬間籠罩方圓數十里地,速度極快,讓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看的出來,群雄也是訓練有素,在迷霧升起來的瞬間,已經紛紛停止下來,里面更是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喝道:「大家小心,邪月那廝最善於使陣,這定然是那廝的迷幻大陣,大家不要動,不要動,小心陷阱!」

顯然,這群人追殺邪月公子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邪月公子的臉蛋之上浮現出一抹輕笑,那長發在手指之上轉了兩圈,譏諷一笑,道:「陣之道,千變萬化,又且是爾等凡夫俗子所能夠猜透的?」

「白虎衛,殺!」就見那白煙之內,忽然閃過陣陣刀光,所過之處,群雄無一不是當初斃命便是缺胳膊少腿。

「陣法之道,乃是借用天時,地利作為先天條件,當然,自身實力足夠,那些不要也罷。」

「看是一點一石一沙,卻可以擁有改天換地之威!」隨著邪月公子的這么幾句話,下面的戰局立馬就發生了變化,就見那剛剛還凝聚著的白霧,卻在這一瞬間消散開來。

里面的群雄紛紛看著邪月,指著他不斷的叫罵,卻也不敢超越雷池半步。

蓋因在他們的前面,一字排開著一群身穿白色戰甲,手指一溜砍刀的戰士,所有的戰士身上元氣翻滾,氣息練成一片,就那么站在那里,一股沖天肅殺之意頓時凝聚而成。

邵東看的真切,這些戰士的站位極其的古怪,彎彎曲曲根本就不是一個隊形,每個戰士的身上,都釋放出一股元氣直沖天際,在距離他們腦海上空不到三十米的距離之上,被一股更加龐大的元氣所連接起來,三百人,方位不同,站點不同,卻是被連接成為一片,不足區區三百人數量,卻是將群雄的上萬人給圍困在內,讓這上萬人不敢擅自出擊。

「大家不要怕,我們有萬人,都是練氣高手,這不過三百人,宰了他們宛如屠雞一般簡單,大家隨我殺啊!」

很顯然,這些群雄曾經在邪月公子的手中吃過大虧,硬生生的沒有一個人膽敢沖殺出去。

最終,下面的群雄還是沒有忍耐住,憑借萬人之力,想要殺三百個人,那的確是簡單至極。

剎那,群眾之中頓時爆發出滔天的元氣,各種光芒四處散開,刀氣劍氣縱橫飛揚,可是在無形之中,似乎有著一股力量將他們頭頂之上的天空給牢牢的束縛住,任由他們的元氣如何沖撞,卻是無法沖開空中的那道封鎖。

「陣之道,在的就是以小博大,憑借一己之力,斬殺數倍,數十倍,數百倍乃至數萬倍的力量,人多,又有何用?」

「呵呵,誰說蚍蜉不能撼樹?我邪月做到了,想我一個廢人,卻能將你神劍門弄的如此狼狽,呵呵,老匹夫,沒有想到吧!」

聽到這話,邵東不由大吃一驚,隨即定眼一看,卻發現這男子不僅沒有雙腿,周身更是沒有絲毫的氣息,完全是一個廢人。

「邪月,你休得猖狂!」一聲大喝從那群雄之中響起,就見一柄虹光長劍升起,卻又硬生生的被那三百人所凝聚出來的元氣所阻,那里還能夠進出半分。

「兄弟們,大家助我一臂之力,將這陣法給破了!」就見一命手持長劍,身穿白色長袍的男子一躍而起,下方無數群雄立馬高聲應諾,身上元氣翻滾,隨著那抹虹光長劍一同擊往高空。

邪月緩慢的搖了搖頭,道:「司馬無忌,都這么多年了,你還是沒有長什么記性是吧?看在她的分子上,我不欲與你計較,奈何你苦苦相逼,這次,你就死在這里吧!」

司馬無忌?聽到這個名字的邵東不由心神一動,蓋因他從許玉青那里聽聞過神劍門的名號,據聞,這司馬無忌,乃是神劍門門主之子,也是年輕一輩之中實力最為強勁的人,在神劍門之內,傳言他極有可能是下任門主,只是不知何緣由,司馬無忌卻不知所蹤,想不到居然會死在邪月的手中?

此時此刻,邵東已經有些明白過來了,他如今喝田若軒所處的地方,應該是在一個幻陣之內,而不是真實的地方,而在這個幻陣之內,所有的事情卻又是真實的,是他,是邪月想要讓他知道這些事情。

陣法之道當真匪夷所思,這邪月已經死了超過百年,卻能夠將自身的經歷,畫面等融入陣法之內,讓後人得以窺見,這手段,端是通天之能。

「朱雀衛,聚!」就見那凝聚在半空之上的元氣忽然形成一個漩渦,繼而開始瘋狂旋轉,這連帶著周邊的靈氣,以那肉眼可見痕跡被那漩渦所吸納過去。

漸漸的,越來越寬廣的范圍,一里,五里,十里乃至到達百里之地的所有元氣都被強行的吸拉而來,繼而形成一個滔天漩渦,整片天空仿佛被其所吞噬一般,黑壓壓的極其嚇人。

漩渦不停旋轉,卻沒有帶起絲毫的動、亂,就連那些群雄的頭發,都沒有絲毫的吹動。

邵東不由手腳冰涼,這等陣法手段,端真是通天之能,誰能夠聚集這么大范圍之內的元氣?那完全是在作死,可是邪月做到了。

元氣漩渦和半空之上的氣流合並在一起,繼而那些白衣戰將身軀不由一震,卻是一股更加龐大的元氣倒卷而來。

下面,群雄被司馬無忌所統帥,直接朝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個戰士攻去,可是那戰士僅僅只是輕蔑一笑,手中大刀一揚,一劈,就見頭頂之上的漩渦也猛然一動,頓時化為滔天氣浪宣泄而來,瞬間朝司馬無忌沖去。

浩瀚氣勢,無邊威能,硬生生的將以司馬無忌為首的一干人等進出吹散開來,這也尤罷,三百名白虎衛幾乎同時而動。

群雄的惡魔也隨之而來,整個天空,仿佛都被坍塌下來一般,就見那漩渦氣流,在白虎衛動手之時,隨之而動,瞬間朝群雄壓了下來。

「玄武衛,定!」

就見那龐大的氣流忽然分散開來,彌漫在整個戰場之中,那濃郁的元氣仿佛形成的一片濃霧,所過之處,群雄的身姿無一不被死死的禁錮在那里,動彈不得。

邪月公子的嘴角之上再次浮現出了三分不屑,五分張狂還有兩分詭異的獰笑,纖白大手高高揚起,喝道:「四衛齊出,殺!」

就見從四周再次沖出三隊分別穿著青色,紅色和褐色著裝的戰士,並沒有直接沖殺過去,而是各自釋放自身的元氣,融入了那半空之中浩瀚的元氣漩渦之中。

一衛三百人,四衛一千兩百人,瞬間凝聚在一起,齊齊大喝一聲,手中同時揚起大刀,揮砍之間,就見那磅礴元氣猛然化為虛無,將近萬人的群雄身姿一抖,卻是靜靜的站在那里,沒有絲毫的動靜。

「撤!」

四衛頓時一閃而逝,清風吹過,萬人幾乎瞬間化為齏粉。

站在旁邊的邵東不由倒吸了口涼氣,雖然說他沒有親身沖殺進去,沒有感受到那陣法的玄妙之處,更加沒有體驗其威力,可是以區區千人對抗上萬的練氣高手,如此輕描淡寫的就被邪月所斬殺,這種感覺,何其震撼?尤其是邪月還是一個全無元氣的廢人。

「呵呵,小伙子,吾這陣之道,如何?」邪月爽朗一笑,輪椅挪動,已經面向邵東。

邵東微微彎腰行了一禮,道:「前輩陣法之道的造詣,天下罕見,匪夷所思!」

那里知道邪月公子不過譏諷一笑,道:「雕蟲小技罷了,實在是下面的那群人實力真不咋滴,這四衛所使用的陣法,不過是剛剛跨入門檻罷了!」

「吾觀你也是練氣之人,應該知道練氣之等級!」

邵東無聲的點了點頭,道:「自然知曉!」

「不說元神境,單單說洞虛境乃至金丹境的修為,便已能夠有移山倒海之能,奈何我不過一介廢人,施展不得,只能夠憑借四衛施展,四衛修為,不過區區先天境界罷了,卻也能夠有與金丹境一較高下。」

「瑧至深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過等閑罷了,以小博大,憑借一己之力而扭轉乾坤,這,便是陣之道奧義之所在!」

邵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心中有些奇怪,邪月為何要告知自己這些?你,不是已經死了么?

邪月公子的輪椅開始緩慢移動,邵東和田若軒對望一眼,兩人宛如跟班一般,走在邪月公子的身後。

就見邪月公子在山巔之上轉悠一圈之後,神情有些孤寂的道:「想來,你們見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死了吧!」

邵東身軀一震,他,為何會知道?腦海之中猛然閃過一道電光,讓邵東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元神!

元神境?那對於邵東現在來說,簡直是不可仰望的地步啊,不過,這家伙不是是個廢人么?怎么可能會留有元神?

「我如今,不過是區區殘念罷了,待你們過來,不過是想要讓你們見識一下陣法之道的威力罷了!」

「實在是現如今找不到幾個像樣的高手,金丹境和洞虛境的高手少的可憐,否則的話,憑借陣之道的力量,動用四衛將其給斬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話就讓邵東有些發指了,操,有必要那么牛、逼么?陣法之道那么牛、逼,還要練氣作甚?直接去弄陣法就成了。

不過,誠如邪月所說,以小博大,陣法的威力所帶來的震撼的確不小。

以前,邵東一向認為,陣法啊什么的,不就是幾個人在那里擺著一個坑,然後讓你掉進去之後,幾個人就沖殺出來將你亂刀給砍死,那便是陣法,現在看來,卻是扯淡了。

「陣法,呵呵,只要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那么,你便是神,你便是天下間的主宰!」

「手掌天下,自然不在話下,一沙一石,都能讓你擺弄出一方天地!」

邪月公子所說的話太過於玄奧,讓邵東有些搞不清楚,最終,他直接問道了關鍵的地方,道:「你將我們帶來這里,所謂何事?」這才是重點,邪月,本來就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和他八竿子打不倒半毛錢的關系。

邪月公子微微一笑,道:「很簡單,我傳你陣法之道,你去幫我將神劍門給滅了就成,就這么簡單!」

邵東眉頭微微一皺,道:「百年前,神劍門就已經被滅了!」

邪月公子臉色猛然一變,失聲叫道:「這怎么可能?神劍門實力龐大,怎么可能被人滅了!」

邵東一聳肩,和這個垮時空的人交流還真頭疼,道:「反正我說的屬實,神劍門的確是不存在了。」

邪月公子臉色一呆,隨即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死的好,滅的好。」邪月笑了很久,笑的連眼淚都流了出來,繼而,臉上又出現了一抹慌亂之色,看向邵東,道:「你們,可是在九華山之內的山腹之中見到的我?」

聽著話的意思,貌似這家伙在其他地方也留有殘魂?

邵東點了點頭,道:「沒錯!」

「那,圍攻我的人,如何了?」

邵東嘆息一聲,這感覺可真別扭,跟一個死了的人說著他死之前的話,有意思么這樣?

「都死了,全部變成齏粉了!」

邪月公子的臉色就變得極其的怪異,讓人無法形容,高興?悲傷?麻木?等等,都不是。

良久之後,邪月公子的臉色才恢復正常,道:「罷了,罷了,合該如此,合該如此!」

就在邵東一頭霧水的時候,邪月公子的嘴角之上卻忽然冒出一股邪意的微笑,道:「小子,與你商量一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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