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告狀2(廣寒宮主百元捧場加更)(1 / 2)

玉堂金閨 閑聽落花 1512 字 2023-03-03

「她一個填房!」徐學士怒火上沖,俞瑤芳越說越委屈,眼淚不停的淌著,連哭帶訴:「翁翁和阿爹,舅舅也知道,萬事都好,就是耳根子軟,阿爹萬事只聽洪姨娘調遣,不管洪姨娘說什么,他都過來責備阿娘,洪姨娘讓人稱她太太,用赤金步搖,用大紅,這都是越禮惹禍的大罪,阿娘不敢說,我看不過,跟阿爹說了一句,阿爹就罵阿娘不賢妒嫉,洪姨娘調唆阿爹說我不好,還說阿娘連我都教導不好,說樂寧徐家那樣的家聲不過是擔個虛名,比她差遠了,說阿娘不配為俞家婦,阿爹就聽她的,也跟著說阿娘不如洪姨娘賢惠,還說平日里多虧洪姨娘替阿娘描補,舅舅聽聽這話!我每回氣不過要去尋舅舅說說這理,阿娘就責我不讀女書孝經,說我無論如何不該說阿爹的不是,罰我抄女訓孝經,阿娘說她姓徐,就是死,她也不能玷污了徐家姑娘的清白名聲,可她就是委屈死了,這污水還是潑的她不得清白啊!」

俞瑤芳哭訴的聲啞氣短,伏在徐學士膝頭一個接一個的哭嗝噎的喘不過氣。徐學士聽的咬斷牙根,彎腰扶起俞瑤芳:「好孩子別哭了,都是舅舅不好,是舅舅沒護住你們娘倆,讓你們受了這樣的委屈,你放心,舅舅就是拼著這名聲不要,也要給你阿娘討個公道回來!咱們徐家不怕他清江侯府!你且侍候好你阿娘,舅舅這就找他們論公道去!」徐學士說到最後,粗/漲著脖子,握拳重重砸在幾上,『呼』的站起來,帶的俞瑤芳幾乎跌倒,徐學士急忙彎腰拉起俞瑤芳安慰道:「好孩子,別怕,別哭了,好好侍候你阿娘,萬事有舅舅!徐家的姑娘斷不能讓人這么欺到頭上!」

徐學士怒氣沖沖沖出別院,上馬直奔回城,一路奔到吏部。

徐尚書正跟幾個屬官議事,見徐學士雙眼紅腫含淚,盛怒之下的臉都變了形狀,驚的急忙散了眾人,看著徐學士急問道:「出什么事了?這是怎么了?」

徐學士語無倫次的說了早上聽到的閑言和別院俞瑤芳的訴說,一邊說一邊不停的砸著高幾,懊悔的痛不欲生:「我就這一個妹妹,爹娘走前拉著我的手不放,說不放心妹妹,囑咐我照顧好妹妹,我竟……我真是豬狗不如!」

「你先靜一靜,先靜一靜。」徐尚書聽明白了原由,暗暗松了口氣,這不是大事,清江侯府這樣的人家,再怎么都容易。

「這事我也聽說了。」徐尚書走到門口,叫人擰了濕帕子送進來,又倒了杯溫水遞給徐學士,見他仰頭喝了,才接著道:「小妹性子柔順,唉!」徐尚書嘆了口氣,柔順太過也不是好事,徐學士恨恨的砸著高幾道:「當年若不是阿娘和先姚夫人自幼交好訂下這門親,小妹怎么會嫁進這樣的混帳人家!沒什么說的,和離!」

「你先靜一靜,」徐尚書拍了拍徐學士的後背:「這事說起來倒是咱們的不是多些,一來咱們知道小妹的脾氣,那府里的事就不能等小妹說,只要覺得不好,就得出手敲打一二,二來,小妹為人媳為人婦,這一個孝字拘著,她哪能說舅姑夫君半個字的不是?咱們等她說豈不是糊塗了?這都是咱們疏忽大意了,讓小妹受了這樣的大委屈,你我先得反思自責。」

「你說的極是,我!」徐學士懊惱的恨不能拿頭往哪兒撞幾下,徐尚書接著道:「這事咱們得好好管一管,清江侯府這些事,說到底不過是俞盛世混帳縱著小妾作耗,這也容易,你先去一趟清江侯府上,要俞盛世立時把這小妾發賣了,賣的遠遠的,先看看清江侯府怎么個回法,若是肯聽話賣了這小妾,你我再好好教訓教訓俞盛世,往後盯緊著些,那俞盛世就是個糊塗不長眼,往後沒人在身邊調唆,你我再拘緊些,也就能走在正路上,至少出不了什么大差錯,小妹一個婦道人家,又自小崇德重禮,真和離了,她也必定不肯再嫁,讓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守著,豈不是更苦?」

徐學士冷靜下來,細思堂兄的話,無奈的重重嘆了口氣:「你說的極是,是我莽撞了,我這就去清江侯府上,親眼看著他賣人,他若肯便罷,若不肯!」徐學士錯著牙,徐尚書干脆道:「若不肯,也只有和離這一條路,就是和離了,這筆帳也要好好算一算,咱們徐家的姑娘豈能讓人白欺負了!」

「那好,」徐學士聽堂兄如此說,長長舒了口氣,站起來抖了抖衣襟道:「我這就去,對了,」徐學士抬起的步子又落下,看著徐尚書憂心道:「小妹氣色難看的很,你幫我請一趟黃醫正,讓他這就出趟城,最好能請胡太醫和黃醫正一起去一趟,我看胡太醫的脈案都好,怎么臉色那么難看?我不放心的很。」

「好,我這就打發人去請。」徐尚書答應的極干脆,徐學士『嗯』了一聲,沖徐尚書拱了拱手,大步出了吏部,上馬趕往清江侯府。

徐學士剛轉進清江侯府所在的巷子,巷子對角的茶坊里,一個小廝扔了幾個大錢在桌子上,從茶坊里飛快的奔出去,一溜煙鑽進旁邊巷子里報信去了。

俞盛世今天正好沒出去,正懶散的歪在炕上,由著洪姨娘柔媚小意的捏著肩膀,聽婆子進來通傳說徐學士來了,急忙跳下炕,穿了長衫,一邊束著腰帶一邊往外奔,他的妻兄,哪個都得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