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章 賭注1(1 / 2)

玉堂金閨 閑聽落花 1499 字 2023-03-03

徐思海睜開眼,也不理會父母,雙手撐床坐起來,高夫人忙上前扶住兒子,疼愛非常的勸道:「要是頭暈就還躺著,你昨晚醉的厲害。」

「我沒事,」徐思海一臉的不耐煩,往旁邊側頭避過高夫人想要撫到他臉上的手,看著侍立床角的侍女吩咐道:「拿衣服,我要出去。」

「你昨晚醉的厲害,看看這臉色還白著呢,這會兒出去干嘛?有什么要緊的事?縱是要緊,也得先顧著身子。」高夫人一聽徐思海要出去,急的眉頭蹙成一團,徐尚書也皺起了眉頭,徐思海往前挪了挪,避開高夫人下了床,一邊催侍女取衣服,一邊一臉不耐煩的答道:「沒什么事,出去喝酒。」

高夫人驚的嘴巴微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丈夫,徐尚書緊皺著眉頭訓斥道:「醉了一夜,酒還沒醒?說什么胡話呢?昨天爛醉如泥,你不沒領罰呢!」

「那就是攢多了一起罰好了,」徐思海奪過侍女手里的衣服,胡亂往身上套著,看也不看父親道:「酒是這天底下最好的東西,只求長醉不醒。」這回連徐尚書也目瞪口呆了,看著兒子,同高夫人一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自小懂事,一直是他的驕傲,幾乎沒讓他操過心的兒子,這說的是什么胡話?!

徐尚書下意識的上前,伸手去摸徐思海的額頭,徐思海一臉不耐煩的扭頭避過:「昨天晚上我悟了,什么功名利祿都是浮雲,人活著不就是在等死,有什么趣味?還是醉了好,一醉解千愁。」

「這是什么混帳話?!」徐尚書忍不住怒斥道,徐思海這匪夷所思的行徑讓他又驚又怒。

「海哥兒不是中邪了吧?」高夫人惶恐道,徐尚書瞪了高夫人一眼:「他讀聖賢書,中什么邪?邪自心生,你若好了就去讀書,不准胡鬧!」徐尚書後半句是對著徐思海吼的,徐思海卻恍若未覺,只顧胡亂束著腰間的絲絛,抬腳就要往外走。

「給我回來!」徐尚書一聲暴喝,高夫人嚇的一個哆嗦,忍不住小聲道:「你輕點,孩子只怕酒還沒醒。」

「我醒了,」徐思海目光清明:「我悟了,人活百年也逃不過一個死字,日子既然無趣,不喝酒還能做什么?醉了就不苦了。」高夫人這回真傻了,徐尚書氣的額頭青筋跳:「你個不孝子!好,你既悟了,又無趣,到外頭給我跪著去!我看你悟能到什么份上!」

徐思海沖徐尚書一個長揖,轉身出了上房,直挺挺就跪在了院子里,徐尚書見他一句話不說,竟真就這么跪下了,直氣的臉色發青,怎么越大越不省心了?前一陣子鬧的還算有點分寸,今天這算什么?高夫人看看怒極的丈夫,再看看直挺挺跪在院子里的兒子,又急又氣又心疼,轉著身不知道先勸誰才好,徐尚書氣的連轉了幾個圈子,重重跺了跺腳,拂袖而去。

高夫人忙跟在後面將徐尚書送出院門,眼看著丈夫走遠了,急忙轉回院中,上前拉著徐思海勸道:「你阿爹走了,快起來,你這孩子,哪能跟你阿爹頂著,快起來,你昨晚上醉的厲害,這還沒好呢。」

徐思海用力甩開高夫人,繼續垂頭跪著,高夫人急的眼淚都要下來了:「你這傻孩子,這是怎么啦?你這是跟誰置氣呢?就算置氣,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子啊,快起來,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

「阿娘進去歇著吧,我了無生趣,跪也罷坐也好,於我也沒什么分別。」徐思海也不看高夫人,垂著頭冷漠道,高夫人聽的又是莫名其妙又是心疼萬分:「你這是什么話?你阿爹教訓你也是為了你好,趕緊起來,你小小年紀,怎么能說這樣不吉利的話?快起來。」徐思海不再答話,只垂頭沉默跪著,高夫人好話歹話說盡,徐思第就是跪著一動不動,仿佛根本沒聽到高夫人那些話,高夫人忍不住淚水橫流:「你這么跪著,這不是要了阿娘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