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章 動了太歲(1 / 2)

玉堂金閨 閑聽落花 1520 字 2023-03-03

「你真不嫉妒?」五皇子看著呆怔出神的李恬突然問道。

「嗯?你說什么?」李恬沒聽見他的問話,五皇子不客氣的又問了一遍:「你真不嫉妒?」李恬這回聽清楚了,斜著他還沒答話,五皇子嘿嘿干笑了幾聲:「我可不信。」

李恬想起從前說過的話,眉頭豎起又落下,『哼』了一聲道:「我有什么好嫉妒的?世間禮法如此,我從前計較的也不過是個娶納。」五皇子打量著李恬,一臉的根本不信,李恬嘆了口氣道:「我問你,你會不會因為妻子嫉妒就只守一人?」五皇子眉頭緊皺,猶豫了下,堅定的搖了搖頭,李恬攤手道:「這就是了,我再妒再悍也管不了你,至多不過象世間的妒婦那樣,想方設法對付那些妾侍,恩威並施,用盡心機挑著她們斗,嚴防死守不讓她們生孩子,也就這樣,可這有什么意思?」

五皇子被李恬問的連眨了好幾下眼睛,李恬倒了杯茶,抿了幾口,輕笑了一聲道:「我跟那幫可憐人斗個什么趣!這親事是官家下旨指定的,我是受了誥封的郡王妃,就憑這兩樣,不管你寵哪個,誰能越過我去?夫妻敵體,就算是你,要想怎么著我,也不那么容易吧。」李恬停了停,看了眼臉色不怎么好看的五皇子,想了想,干脆借機把話說到底:「我身份在這兒,如今年紀還小,等過兩年大些,再生個一兒半女的,我這日子簡直是要什么有什么了,還有什么不滿足的?有什么好嫉妒的?」

一番話說的五皇子挑不出錯,心里卻堵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不自在,張了張嘴剛想說話,李恬看著他笑盈盈道:「我早就跟你說過,除了我這院里的人,你喜歡哪個只管納了就是,分府撥的那些庄子我已經和你細說過了,也就這兩年艱難,過兩年有了銀子,再讓黃家幫著打點些生意,只要不過份,養美人養兒女的銀子還是夠的。」五皇子臉色越來越青,好半天才說出話來:「你可真是賢惠!」

「嗯,這個我早就告訴過你了,」李恬看著臉色極是難看的五皇子,納悶的蹙了蹙眉:「你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對么?難不成你還真把那什么簡師的批卦放心上,認定我是頭河東獅一樣的妒婦了?」李恬一邊笑一邊搖頭:「我哪是那種想不開的人,從知道指婚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真象你說的這樣,豈不是天下太平?」五皇子冷『哼』道,李恬皺眉看著他,想了想他的話笑道:「你的意思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保不准那些侍妾們有什么想法?這倒也是,人都是這樣,得隴望蜀,可有想法又能怎么樣?禮法在那里,能生出什么事來?不過……也就是妄想著借一借你的東風,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一來你是個明白人,比誰都明白,這風也不是那么好借的,二來,縱有那么一兩個,趁你大意借了那么幾縷風,我也不是泥塑的。」

五皇子斜著李恬:「你怎么知道我的東風不好借?」李恬無奈的嘆氣道:「你真是……好吧,就算你打心眼里喜歡上哪位美人兒了,要獨寵專房,要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從里到外不肯委屈她半分,那也沒什么,不用她借你、或是你借她的名頭生什么事,我成全你們就是,我雖是女子,可這成人之美的心胸還是有幾分的。」

「你!」五皇子緊攥著拳頭砸在幾上,倒把李恬嚇了一跳,也懶得再跟他多說,跳下炕道:「你的事隨你,我的話信不信也隨你,天不早了,我明天一早還得奉承新接來的老祖宗呢。」說著,甩簾子出廂房走了,五皇子狠瞪著搖晃不停的簾子,突然抬手掀飛了炕幾。

李恬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一點點細想著五皇子說的沂州忤逆案和壽王對姑父這個馬房主事的看重,越想心情越沉重,沂州忤逆案被御史彈劾,肯定是姚十四的事引出來的,若是這樣,這必定只是個開頭,姚相公能從寒門子一步步走到副相之位,這份心計本事,絕不是自己能應付得了的,姚十四的事,誰都能脫開干系,五皇子和自己絕脫不開,這了場事自己開了個頭,卻沒想到鬧成這樣,竟把江家、李家都拖成了池魚,這是自己思量不周所致,唉,李恬愁悶非常的揉著眉間,江家還好,李家這邊,勇國公府雖說已經沒落的不成這樣,可到底是國公府,不管自己怎么想,在所有人眼里,自己是勇國公府的姑娘,勇國公府,無論如何都得讓他好好的立在那兒。

第二天一早,李恬照著宮里的規矩,卯初一刻就趕緊爬起來,穿戴整齊,准備到紫蘇院給那位祖宗請安,還沒等她出門,銀樺一路緊跑進來稟報道:「吳嬤嬤在門口呢!說是來給王妃請安,請她進來她不肯,還把看門的婆子好訓了一通,一定要稟了王妃,非要得了允可才進來,說是規矩!」

李恬呆了下,急忙迎出去,吳嬤嬤見李恬從院門內迎出來,眉頭緊擰,臉上一絲笑容不見,先畢恭畢敬、一絲不苟行了福禮,直起身子就訓斥道:「郡王妃是皇家媳婦、千金之體,縱是敬老也要有個分寸,再年老有體面的奴兒,郡王妃要給臉面,至多不過略站一站,哪有這么冒冒失失到院門口的理兒?」李恬一口氣悶的差點背過去,惱怒之下,干脆笑道:「不瞞嬤嬤說,我正要去議事廳,走到半路聽說嬤嬤來了,這才正巧迎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