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她好像是的聽到了一聲滋的聲音。

這是什么聲音？

她摸摸自己的臉，明明都沒有眼睛，可是，她的眼淚從哪里來。

馬繼續的跑著，身後幾乎都是千軍萬馬，而馬蹄踩在地上的聲音，是傳在她的鼻息之間，還有那些明顯的血腹味。

「子越哥哥，為什么會有血？」她喃喃的問著，明明的都是聞到了有血的味道了。

「沒事，」將軍再是踢了一下馬腹，而馬嘶叫了一聲，伴著的空里面風，不知道跳到了何處。

小白猛然的睜開了雙眼，她不時的向前摸著。

「子越哥哥，子越哥哥……」

她再是站了起來，向前小心的走著，結果砰的一聲，她摔在了地上，而頭也是磕在了一塊石塊之上，頭上被磕破了很大的一皮，而後開始疼痛，開始流血。

「子越哥哥……」她來回的摸著，摸到了一個人，還有他身上的熟悉的盔甲，熟悉的氣息。

「子越哥哥，」她再是喊了一聲，可是卻是沒有任何人給她回答，而她的手指突然的一顫.抖，抬起了手指上面竟然有片濕潤。

「小白不哭，」

將軍顫抖的伸出自己的手指，摸上了小白的臉，她沒有眼睛，而臉上也是流下了一道血流，她沒有眼淚，她只有血淚。

「小白不哭，」他還是這句話，「子越哥哥會一直的陪著你，活著，人陪著你，死了，魂陪著你。」

小白什么都看不見，她只是知道將軍要死了，就像是老奶奶說的，人會死，人的壽命只有一百年，而這一百年間，卻仍是帶著他們所不知道的疾病，傷痛，生離還有死別。

一個人的一生，其實本就是一場悲的生成。

子越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個饅頭，然後他將饅頭放在了小白的手里。

小白握緊了手中的饅頭，突然間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撕了一塊，放在了自己的嘴邊，就這樣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那一年，她得到了兩個饅頭，她自己吃了一個，而另一個給一個陌生的男人。

她一口一口的吃，一口一口的咽，而鏡頭之上的將軍卻是笑了，他的眼睛突然開始模糊了起來，似乎是看到了冰雪當中，那個有著一雙琉璃色瞳孔的小少女對他搖著手。

他向前一步，然後向邊那邊奔跑了過去，近了，近了，再近了。

小白還是吃著饅頭，她很平靜，也就像是本能的動作一樣，一口一口的在吃，就是這樣吃著，嚼著，咽著。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那個妖女！」

遠處不知道是誰的聲音，聲聲要殺，字字要剮。

小白還是吃著饅頭，此是她沒有了眼珠子的眼眶里面，只有一片的黑暗，可是她卻是知道，黑暗之中，是那些人類的愚昧，貪婪，無情，還有怨恨。

她救了那么多人有什么用，她最後就連子越哥哥都救不了。

其實老奶奶還是說錯了，這世界還是很美，因為有很美的人，也會給她留下一個很好的美夢，哪怕是這樣的夢，是用血，用命交換而來的。

「放箭，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