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是怕回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她不知道自己這個可能已死的人,再一次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之時,他們會是怎么樣的表情。
緊張,害怕,驚喜,或者還有其它。
而不管是現在是什么,她現在還沒有什么勇氣去面對。
她坐上了一輛公交車,給自己找了一個坐位,透明的玻璃上面,倒影出了她帶著口罩的臉,仍然是從前的那雙眼睛,絲毫也沒未變過。
不對,還是變了。
過多的東西積在了這雙眼睛里面,本來都是消失的仇恨,再一次的回來了。
她握緊自己放在腿上的雙手,有這么一瞬間,她眼底的的冰冷似乎是開始結起了冰霜,下起了雪,而後無一絲的溫暖。
她勾起了自己的唇角,蒼白的唇片也是隱在口罩里面。
車上的人越來越多了起來,最後開始你擠我我擠你,空調車,窗戶緊閉著,里面的空氣也是沒有流通過,所以可以聞到各種這樣的味道。
有人似乎是吃了蒜,有人似乎吃了韭菜,還有人身上都是香水味道,有人則是臉上抹的各種護膚品,而加在這些味道其中的,還有一種不知道是誰放過了的屁。
言歡扯了扯自己的唇角,她不想笑,也是笑不出來。
人生百味,似乎都是可以說在這一輛公交車里面了。
而不管人有多少,言歡仍然是坐在這一個座位之上,也是將這里隔成了自己的一個角落里,沒有可以進入,也沒人可以接近。
她是從起點間,一直會坐到終點站,有人上來了,有人下去了,而她卻是一直都是在。
只是最後,她仍然還是要離開,就像是這城市里面的人一樣,來來往往的,總會上車,也總會下車。
到了終點站時,整個車上就只剩下了言歡一下人,車子停了上來,言歡的拿走了自己的包,下了車。
而有一瞬間,她當是她的雙腳踩在了這里之時,她想想要不顧一切的沖回到家里,家的路要怎么走,要走幾分鍾,要幾個彎,甚至要走幾步路,她都是記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會因為近一年的未歸,而忘記自己的家里哪里。
不管她出去了多久,不管她發生了干什么事,她永遠記的自己的家在哪里,她不會忘記了家,也不會忘記家的方向。
只是,她摸著自己的臉,最後還找了一個相反的方向,就這樣漸行漸遠。
她去了她和伊靈最早的時候,所住的那一塊地方,那時她和伊靈在這里住了整整好幾年的時間,她們最苦的日子,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見證過的,到是直到了她和越倫的簽約了之後,她就沒有再回來過,而她曾今一度的以為,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回來的,可是到了最後卻是發現,原來這世上真的沒有什么絕對與不可能的事情。
你永遠不可能知道未來的會走向是什么,你的終點又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