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尋眨巴了一下自己的漂亮的大眼睛，然後再是裂開小嘴一笑。

「奶奶，」軟軟糯糯的，又是奶聲奶氣的聲音，不要說葉淑雲，哪怕是是陸進，怕也都是要忍不住的要笑了。

「真好，我家尋尋會說話了啊。」

葉淑雲又是稀罕的親了孫女好幾下，當然還沒有忘記同陸進顯擺，尋尋會叫奶奶的事情，聽的陸進心里很是不是滋味的。

怎么，尋尋就沒有開始叫爺爺呢，不成，他今天一定要聽到了尋尋叫爺爺才行，爺爺這兩個字的發音應該要比奶奶容易上一些，尋尋都是會喊奶奶了，沒有理由，不會喊爺爺的，對不對？

言歡此時正在在窗戶前，就這樣望著外面，十三樓的視野，完全的沒有任何的遮擋，她可以一眼過去，幾乎都是全攬這里四周的一切，以及可以目送那輛車子，離開的很遠，而後再是開到她所看不到的地方。

外面的門吱的一聲開了，她的身體輕輕的顫了一下，可是，最後還是沒有動。她知道，他不會離太近，所以，她現在很安全，沒有人知道她的臉長成了這樣，也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又是經歷了什么。

只是，突然的，她感覺自己的背後多了一些溫度，竟是從她的衣服透了進去，直刺到她的皮膚。

她想尖叫她想逃走，她想掙扎，她甚至想經歇斯底里。

可是，最後她也只是張大了嘴，什么也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做。

一又就像是鋼鐵一樣的長臂，用力的扎緊了她的腰，她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肌肉憤起，而他也可以輕楚的摸到她身上的骨架。

現在哪有人這樣瘦的，可是她就是瘦了，瘦到幾乎身上都是沒有肉，完全的都是一幅純骷髏的骨架，還有她現在站直的腿，已經跛了，他的歡歡，怎么成了這樣了？

「歡歡……」男人的聲音似乎是哽了一下，他將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突然的，滴達一聲，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了一滴雨滴。

而雨滴落了下來，正好是落在了言歡的臉上，不冰冷的，還帶著一些溫和。

男人的聲音在輕哽著，鼻音也是很重。

言歡知道，他哭了，這是她第二次見這個男人哭，而這個男人哭，不是為了別人，也都是為了她。

「你沒死，真好……」男人還是在說著，他胸前的不斷的震動著，帶著他的哽咽的聲音，他就保持都會這樣的動作，他想要知道她還在，他還要確定，他沒有失去她，他還沒有這一輩子，也都是見不到她。

「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殘了也好，毀了也罷，只要你活著，只要你能活著。」

言歡用力的咬著自己的唇片，舌頭突是一疼，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也是嘗到了一嘴的血腥。

突然的，她蹲下身子，緊緊抱著自己的身體，幾乎都是不顧一切的崩潰哭出了聲。

她害怕，她真的害怕。

「不怕，不哭，」陸逸將她的身體整個都是抱在了他的懷中，她的骨頭被他勒的疼了，她的骨頭也是戳疼了他的身體。

怎么會這么瘦，怎么會這么瘦的？

可是言歡不是在哭，她沒有哭出聲，她就像是一只小獸一樣，他們一起舔著自己的傷口，相互的溫暖著彼此，有多久了，到底有多久了，他們自是這一輩子開始，到底過過多少的好日子，相處了又有多久，加起來，有沒有一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