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1 / 2)

豪門懸愛 賣萌者自重 1723 字 2023-03-05

冰沙在夏凌菲嘴里磨得『嚓嚓嚓』的,她以此泄恨,陸非群高昂著頭得意地盯著她,待她吃完,陸非群匆匆看了看表,說:「時間剛好。」接著,她一把拉起夏凌菲,邊走邊說:「快點,我們只有兩分鍾的時間。」

「我們要去哪兒?」夏凌菲被他領著跑,凌亂了腳步,她不明所以,但很確定他不是想去山庄,見楚萬庭恐怕不需要這么趕。

「跟著我就是了。」

鵝湯鋪子往東走一百米是一家影院,那是窮學生約會的天堂,可以花最少的錢,看優質的電影,還能和伴侶浪漫一把。

從排隊買票到進場,陸非群都把夏凌菲的手箍得死死的,未免引起他人關注,她暗地里和他較勁,但男女力量懸殊太大,直至進了場,她都沒能成功逃脫。

她細聲和他爭執,他卻伸指壓住了她的唇,說:「影院需要安靜,有點公德心好不好。」

夏凌菲不依不饒,又說:「不是說去看我爹地,現在來這里干什么?」

陸非群不再理她,轉頭看著電影屏幕,小聲說了句:「楚萬庭現在恐怕早已睡下,我不能這么沒眼色,打擾長輩休息。」

夏凌菲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攤在了座椅上,看著電影大屏發怔。

以前她和王凱在影院看過電影,只不過是她纏著他去。高中的時候,《泰坦尼克號》聖誕在國內上映,那是她盼了好久才盼到的,為了讓那兩張票有意義,她特地去肯德基打個兩個月的短工。

當時,他不肯去,兩人鬧別扭,她賭氣說在影院門口等他,不見不散,可電影開場了好久,都不見王凱的身影,她氣得差點撕了那兩張票,他卻踏著風雪來了。

他從小就愛西裝革履,她還記得當時,他穿著厚重的黑色呢毛大衣,內里搭格子小背心,和這小劇院相比是那么地格格不入。

他恐怕是不適應這小劇院,歉疚由心升起,但夏凌菲始終拉不下臉給他道歉。直到兩人一同看完了電影,夏凌菲才領悟到,面對生死,他們這點小矛盾又算什么,於是在他送她回家的路上,誠懇的道了歉,又說明她只買得起這種小劇院的票。

說了一大堆,她是那么傻,那么坦誠,而他也是同樣,說是不是嫌棄劇院不好,而是這片子不吉利。

他或許是迷信的,但他們真的不適合,就像當初他對著她父親說的那樣。

事隔多年,她得知他的真情,可是他卻病了,不知道是什么病,恐怕也是不治之症吧……可這又和她有什么關系,他們之間的愛情不是韓劇,不會因為男主角的絕症而譜出一出可歌可泣的愛情。

再者,她早把他深埋,可陸非群偏偏……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要把他從她心里挖出。

但也慶幸他的助力,當過去白白的放在眼前,她才明白,原來舊日的疼痛可隨時光的流逝而消逝,沒有誰失去了誰就活不下去,人都是健忘的東西,當時的感覺失了,疼痛也隨之而消失……

「楚婉。」

陸非群和她看的電影就是一普通的愛情故事,劇目在男主角給女主角套上婚戒落下帷幕,完美大結局,陸非群忽然喚她,夏凌菲回過神來愣愣地看向他,影院突然大亮,這里面的人都走光了,陸非群卻對著她緩緩打開一個小小的錦盒,是她在他車上無意睹見的那個小盒子。

她心驟然一緊,匆匆撐了起來,心跳如戰鼓,只聽他說:「能做我老婆的人就只有你,所以你別為了那些逢場作戲生氣。」

是鴿子蛋大小的鑽戒,它在微光中綻出妖異的光芒,刺痛了夏凌菲的眼。

「別開玩笑了,陸非群。」影院的燈又熄滅了,另一場電影開始,陸非群再也看不清夏凌菲的臉,她的語調平直,聽不出任何情緒,聲音在偌大的影院里回盪,又顯得清冷。

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夏凌菲站得筆直,屆時《我心永恆》悠揚響起,她沉聲說:「走吧,太晚了,我該回去了。」

黑暗作為掩護,他應該不會看見她眼角的淚光,夏凌菲如是想。曾經,她無數次幻想過,他親手為她戴上婚戒的那一刻,她會是什么樣的心情,激動、感動、抑或是欣喜……

可出乎意料的是難過。

夏凌菲轉身離開,被他狠狠扣住了手腕,冰涼的指環悄然劃過她手指的皮膚,刺骨的涼,她帶著怒氣猛一轉身,卻對上他墨色的眸,借著微光發出冰寒的氣息。

「你知道你送我這顆戒指意味著什么嗎?」身周的空氣凝滯,夏凌菲艱難開口,已帶著濃濃的鼻音,心中五味雜陳,她在期待他的回答,也害怕他的回答。

「我知道。」他稍稍放松了手,又說:「要你永遠和我在一起。」

胸腔有劇烈的氣息膨出,驅使著她的手臂大幅動作,甩開他,可卻在下一秒被他死死地擁在懷中。

電影大屏中有一對人頸項相交的剪影,有一方還在掙扎,她纖細的手還揮舞著在他背上捶打,是戰爭,又帶著許些曖昧。

他沒有放開她,兩人無間的交纏,他只彎下脖子,伏在她耳旁說:「你看,我多了解你,知道你又要把我拋下了,所以搶先一步緊緊抓住了你,你逃不了了……你看我多了解你,知道你傷透了心,所以做盡你喜歡的事,只希望你能開心一點,可你為什么還要拋下我……夏凌菲,你是個壞女人。」

淚,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浸濕了他黑色的襯衣,她伏在他心口的位置細細地喘,禁不住微微顫栗,像大海上飄搖的方舟岌岌可危。他的臂膀再次收緊,給予她最安全感,她下意識揪緊了他的衣裳,艱難地咽下將要呼出的嗚咽,暫時躲在他予以的港灣,避過心里的狂風驟雨。

……

壞女人,學名cnidoscolusangustidens,是一種有毒的香草,它深綠色的葉片成齒狀,長有耳垂般純白的花瓣,它渾身長有銳利的尖刺,一旦碰觸,便會使人疼痛難忍,她本是柔弱的,純凈的,卻為了生存,不得不豎起灼人的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