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為他是生氣了？

也、也行吧。

總比知道真相強。

何昔樂心想著，將甜點挪到自己面前，他小聲說：「其實也沒有特別生氣。」

「是。」

聞寄與回，「你只是有一點點生氣。」

何昔樂忍不住笑了下。

聞寄與多看何昔樂兩眼，手指輕叩桌面：「還有一件事，等會吃完飯，跟我去見蒼龍。」

何昔樂：「好。」

何昔樂已經許久沒有見到蒼龍了。

——自上次實驗後，蒼龍的能力得到驗證，待遇與前已經完全不同。

而陛下說是帶何昔樂去見蒼龍，但其實是蒼龍前往陛下的書房。

「陛下，日安。」

肉眼可見的，蒼龍比前看來沉穩許多。他打完招呼，微微一頓，輕微欠了欠身，「何昔樂閣下，日安。」

何昔樂坐在陛下身旁，與抬頭的蒼龍匆匆視一眼，並不見眼眸的陰鷙。在陛下面前，蒼龍的鋒芒，都盡數收斂來。

不可以從周身的狀態看得出來，這段時間，蒼龍得很不錯。

「嗯。」何昔樂應一聲，算作回答。

「還記得上次我們間的約定么？」聞寄與轉頭問何昔樂。

何昔樂：「啊？」

聞寄與：「就上次你欠我的那個條件。」

「哦哦哦。」何昔樂點頭，「你想到條件是什么了嗎？」

難道和蒼龍有關？

不然為什么會把喊來？

聞寄與低笑一聲，他看向蒼龍：「開始吧。」

何昔樂：「？」

何昔樂有些懵，也看向蒼龍。

蒼龍「哦」了一聲，同時語氣染上一絲不耐，硬邦邦地說：「你們兩個玩，能不能別總來找我？我近忙著呢。」

何昔樂：「？？？」

還沒等何昔樂反應來，他突然感覺坐在椅子的身體有點怪怪的，哪里都不勁，剛一站來，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從身後卷來，出現在何昔樂面前。何昔樂整個愣住，與此同時，又覺得頭頂上還有點癢癢的，抬手一摸，是兩只毛茸茸的耳朵。

何昔樂：「……」

何昔樂不禁轉頭看向陛下，見陛下眼眸帶著笑意，頓時有些無奈。

啊這。

陛下的條件，就是這個？

讓他多出一條尾巴，和兩只耳朵？？

蒼龍看了眼何昔樂現在的模樣，輕微皺了下眉頭，不很快就舒展開，他垂眸，淡淡道：「陛下，先走了。」

聞寄與：「嗯。」

待人走後，何昔樂依然坐在原地，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大尾巴在身體旁邊甩來甩去，結果下一秒，尾巴尖被捉住。

聞寄與：「還行，手感不錯。」

何昔樂身體一僵。

陛、陛下抓他尾巴了！

何昔樂臉上騰的一下子，像是火燒般，整個人都要被點著，但又不好意思反抗——當初第一次變出尾巴，何昔樂誤以為陛下喜歡毛茸茸，總會在陛下不高興的時候，將自己的尾巴主動遞到陛下手。

現在突然抽出來，不給陛下摸，總覺得有點突兀，好似在欲蓋彌彰。

何昔樂不好意思做的那么直白。

他只好假裝無事發生，含糊地應一聲。

所幸陛下很快就松了手。

他看著何昔樂，挑眉道：「怎么這幅表情？不喜歡？」

聞寄與還記得，上次這名人類多出一條尾巴時，每天都像是寶貝一樣，時不時就撫摸一把，睡覺的時候還特意抱著，偶爾還會給他摸。

而且，這條尾巴和上次的差不多，白白的，毛茸茸的，和腦袋上的兩只機靈的小耳朵相得益彰，看來很可愛。

按理說，人類應該不會不喜歡？

但何昔樂現在的表情，好似誰欠了他錢似的。

「我沒有不喜歡。」何昔樂終沒忍住，也擼了一把自己的尾巴，毛茸茸的手感，讓何昔樂忍不住在心喟嘆一聲。他將尾巴抱在懷，期期艾艾地說，「但我不是馬上要去上學了嗎？突然多出來兩只耳朵和一條尾巴，會不會有點……奇怪啊？」

——海欣娜人在成年擁有人形後，一般都只顯現一個第二特征，比如桑遷老師頭頂的小樹，聞寄與陛下身上的黑色紋路等。

所以耳朵和尾巴，不應當同時存在在何昔樂身上。

尤其何昔樂還是人類，沒有獸型，等到了學校，在一群毛茸茸間，估計那群小朋友都會好奇他的耳朵和尾巴是哪里來的。

他不太想暴露蒼龍這種技術性人才，感覺解釋來會非常麻煩。

「那就等上學的時候再說。」

聞寄與沒在意。

一晃，時間就到了去學校報道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