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錦明搖了搖小腦袋。
晴抱了他一會,自己歇的也差不多了,便把夏錦明放到了床上,對著兒子說。「樂,看好弟弟,有事就到河邊喊我。」
「好。」樂認真的應著,聲音響亮。
晴收拾了一桶獸皮,又匆匆忙忙的去了河邊。
洗了足足兩天整,晴總算將兩家的獸皮,全部清洗干凈。
太陽好,獸皮也曬的好,干干燥燥的,穿在身上格外的暖和。
又費了一個上午,將兩個木屋,仔細的拾掇了一遍。
說來,晴以前也沒這么愛干凈,後來帶著小孩,受了他的影響,再者她骨子里可能也是個愛干凈的,只是以前沒注意這些。
現在她是越來越愛干凈的,反正她時間多,有事沒事就清清洗洗拾掇拾掇。
事兒都忙完了,進山打獵的男人還沒回來,晴想著教月做獸皮衣的事,下午就過去尋了她。
月的家里也堆了不少獸筋和骨頭,晴挑挑撿撿了一番,找出一塊比較合適的骨頭,用骨刀戳了一個孔,然後,告訴了月怎么磨骨針。
讓她磨好了骨針再過來找她,到時候,她再教她做獸皮衣。
從月的家里出來,晴想了想,又去找了另外比較相熟的兩個女人,告訴她們怎么磨骨針,讓她們磨好骨針後,再過來找她,她教她們做獸皮衣。
其實,暖季剛來時,那一日大伙都在外面清掃積雪,就有不少人發現了,晴的身上穿著獸皮衣。
茂源部落覺醒了圖騰的戰士並不多,還不到一百個,這些厲害的戰士居住在部落上邊,住的房子要大些,他們很少出現在部落下邊,除非有特殊情況。
海他們住的這一塊,就整個茂源部落來說,武力值是最最弱的,日子過的最艱難,能吃飽就很不錯了,部落里的老弱病殘有一半是住在這邊。
茂源部落能穿上獸皮衣的,都是家里情況較好,但這最下邊,還真沒人穿的起獸皮衣。
晴那天就穿了獸皮衣,不僅那一天,往後的每天,她都穿著獸皮衣。
女人們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私底下生出了各種想法。
原始社會的人,想法不會有太多,都比較單純朴實。
晴告訴了三個女人,磨骨針和教她們做獸皮衣的事,她們心里頭高興,轉眼就跟自己相熟的女人說了這事。
如此一來,沒多久居住在茂源部落,最下邊那塊木屋的女人們,個個都穿起了獸皮衣。
她們穿著獸皮衣,三三兩兩說說笑笑的,在附近的山里走動,尋找著能吃的食物。
住在茂源部落最上面和中間那塊的女人們,眼瞧著這情況,個個都愣住了。
得好幾只野獸才能換一件獸皮衣,那些女人怎么會穿上獸皮衣?就算是她們,也還有好多好多穿不起獸皮衣的。還有,最近可沒聽說,有隊伍到群虎部落去。
事兒沸沸揚揚鬧了好些天,終於,族長的女人帶著幾個女人踏進了這『貧困區』
一路找人問話,問到了晴的面前。
這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了,朗和海在山里打獵還未回來。夏錦明仍住在朗的家里由晴帶著。
這些日子就算他沒有出門,也聽到了一些風聲,這天見幾個陌生的女人進屋,他就隱約猜到了這幾個女的來意。
族長的女人叫悅,這字取的挺好的,人卻差了些,瞧著一臉傲慢。「晴,她們說獸皮衣是你教的,為什么不告訴我?」語氣帶著質問。
晴當時並沒有想這么多,這會聽著悅的問話,她不知道要怎么答,低著頭看著地面不說話了。
「這種女人,趕出部落。」旁邊有個女人,冷冷的說了句。
月聽著,想也不想就說話了。「不行。是我問晴的,她才教我的。」
「我不知道。」晴被嚇住了,眼里起了水霧,弱弱的說了句。
夏錦明看著剛剛說話的女人,把她的臉牢牢的記在腦海里。
等找著了機會,他得讓這個女人吃點苦頭。
那女人很敏銳,查覺到了一道視線,讓她很不舒服,她側頭一看,是個孩子,長的倒是意外的漂亮。
她看了一眼,又移開了視線。
夏錦明在心里默默的擦汗,幸好他反應迅速。
「教我們做獸皮衣。」悅命令式的說了句。
一般是不會趕人出部落的,除非做了太過份的事情。
晴連連應了聲好。
本以為事情就這么了了,卻在這時,又有一個女聲響起。「那木床怎么做的?」
聽了這女人的話,大家這才發現,屋內那張木床,似乎很不錯,比石床要好多了。
由悅領頭幾個女人紛紛走了過去,認認真真的圍著木床看了好一會。
「木床誰做的?」悅看著晴硬邦邦的問。
她心里很不高興,她都沒有這么好的床,沒想到這下邊卻有人睡著這么好的床。這些人竟然沒有告訴族長!這種心思太不應該了,得狠狠的說說。
「朗和海。」晴縮了縮肩膀,心里有些膽怯。
悅沉默了會。「等朗和海回來了,你們三個過來一趟。」
她得把這事告訴自家的男人,看看要怎么處理好。
「好。」晴小聲的應了聲句,聲音里帶著顫意。
悅看了她一眼,轉身大步出了屋,跟著的幾個女人,目光有些不善,瞪了幾眼,才紛紛離開了木屋。
等她們離開後,圍在旁邊的女人都涌進了屋里,你一言她一語的安慰著晴,讓她別害怕。
好不容易等人走干凈了,晴全身像是抽空了力氣般,坐在床上靠著牆,把樂和夏錦明緊緊的摟在懷里,半響都沒有說話。
夏錦明在心里思索著應對法子。
他知道應該出不了什么事,但他不想讓族長懲罰海他們三個。得把這事的性質扭轉過來,不僅不能懲罰,最好得獎勵一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