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徐娘恨嫁 後紫 1544 字 2023-03-06

「二嫂,我和大哥是一心為你著想。」

也就只有蔣威能完全沒有壓力,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

徐昭星明顯不相信,問他:「當真?」

蔣威正經臉:「自然是當真。」女人都是好糊弄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懂得什么。

這時,蔣恩也緩過了神,附和:「是啊,二弟妹,你可千萬別想歪了。」

徐昭星卻將眼睛一瞪道:「大伯不說,我還真沒往其他地方想,大伯這一說,我想到的就太多了。其實立不立貞潔碑,我也不甚在意。只因我一直覺得這人生坎坷啊,過著太沒意思了。等到貞潔碑立起來了,我准備試一試碑夠不夠硬,能撞死當然是最好,要撞個半死只能算我自己太不走運了。」

蔣恩氣急敗壞:「二弟妹,你怎地如此……」

如此什么,徐昭星懶得聽他說,轉過頭便又和章得之搭話:「我還要拜托先生一件事情,聽說先生是議郎,若哪天先生得聖上召見,煩請先生幫我說句話,就說宣平侯府福氣太薄,要把侯爵之位還給聖上。聖上若是不相信,我這里手寫了一封信,還有信物。」

她一面說,一面從袖籠里拿出那封事先准備好的信,還順手解下了懸在腰間的白玉如意,雙手替了過去。

心里害怕的要命,生怕這章什么先生的不肯接。

好在,他只是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了手。

徐昭星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東顏朝沒有明確的庶子不能繼承爵位的說法,說的是侯死子繼,侯死無子,則侯的同父兄弟可以繼承,但決定權在聖上。

老宣平侯死的最早,蔣福死的突然,據說聖上已經擬旨准備冊封了,卻只能留旨不發,原以為會追封的,誰知竟也沒有。

對於大房和三房來說,蔣福沒有被追封,自然是件天大的好事。

可聖上這一忘,倒像是把整個蔣家全部都忘記了。

說什么女人的心海底針,上位者的心那是比女人還要女人啊。

如今,這蔣家的老大和老三共同在意的除了侯爵之位,想來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蔣威恨的牙直癢癢,徐氏這是要釜底抽薪?一個女人,太不自量力,若不是礙於章得之還在,他早就叫來小廝將她扭回後院去了。

他抬手制止了想回應徐氏的章得之,怒道:「二嫂說的是什么話?男人的事情,二嫂個女人還是妄議的好!」

他原還想將那已經到了章得之手中的信箋搶回來,不料,那章得之接過信箋,便鄭重地貼身放好。

另一廂的徐昭星還在這時脖子一縮,像是唯恐誰會來打她一樣,弱弱道:「我也只是猜想,夫君都死了將近十年,宣平侯的位置還是無人繼承,想來聖上的意思……」點到為止,便往章得之的身後躲了躲。

蔣威的臉上忿忿,心里想著這徐氏還真是個扎手的。小叔和嫂子動手,哪怕他是個紈絝,也干不出這樣丟份兒的事呢!

今日且算是丟人丟到了姥姥家!若一開始便知道徐氏如此難纏,一早提防……

現在想這些還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那章得之可不僅是議郎,還是大儒,在各地都有聲望。他不說還好,若往外露個兩三句,後果便不堪設想。

蔣恩用眼神制止了還想出聲的蔣威,咬著牙道:「二弟妹,切莫聽了別人的挑撥,誤會了我和三弟。你既不同意,這貞潔碑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二弟妹若不相信,咱們可請清烈先生做個見證。」

你說沒發生就沒發生啊!徐昭星可不干,又笑笑地和章得之搭話了:「叫先生看了笑話,小婦人……」

蔣恩怕她再說些有的沒的,趕忙打斷她:「二弟妹,你有什么想法,和我說就好,畢竟是家事,就不用事事勞煩清烈先生了。」

「我說了,大伯就會同意?」

「那是自然。」

「其實說來也沒旁的事情,只不過最近我想死不成,性情大變,偶爾暴躁,連我自己都拿自己沒辦法。我也不想給大伯和小叔找麻煩,所以……這以後我和瑤笙的事情,就不勞大伯和小叔操心了。」家都分了,手可別伸那么長。

「照顧二弟妹和瑤笙本是應當,可二弟妹既執意不肯,那我也就不再多事了。」

「那小叔怎么說?」

蔣威冷笑:「不管更好。」

徐昭星拍手,「好的很,有清烈先生做見證,我就是死了也可安心了。」

蔣恩一聽見這個「死」字兒,就眼皮子亂跳。真的,眼下,就是他死,她都不能死!

她多少有一點不好,他和蔣威就得背上逼死兄弟媳婦的罪名。別說什么封爵了,估計到時候他的五經博士之位,也難保。

蔣恩的心里堵了口氣,吞不下吐不出,卻還是得笑著挽救局面,他認真臉道:「清烈先生,蔣某慚愧啊,原只是誠意和先生相交,誰知竟讓先生為蔣某的家事所擾,我自罰三杯,還請先生見諒。今日之事,先生切莫放在心上。」

真的,能有什么辦法讓他失憶最好。

唉,這算不算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