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來了!
難道是前兩天的碾壓力度還不夠,這才使得她上門找刺激?
先不管她是為了什么事情,至少勇氣可嘉。
反正不管大房想干什么,徐昭星都表示,老子不怕。
——
自打分家,洪氏自己是很少走那福星湖。有什么事情非得來中院的話,她寧肯繞路。
無他,就是不喜。
想當初,那徐氏初嫁蔣家,她也不過是將過門兩年的新婦,那時徐氏有多風光,她就有多黯然。
說起來,徐氏是什么身份呢?
不過是沒落世家的嫡出姑娘,說的好聽是常年跟隨父兄在任上,說的難聽就是沒有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可就是這個鄉巴佬,一回長安,便嫁給了宣平侯唯一的嫡出兒子,是何等的幸運。
而她,明明是洪家嫡出的女兒,卻因著幼年定親的未婚夫君發生意外生死,耽誤了年紀,只能嫁給宣平侯府的庶長子,也就只能安慰自己好歹嫁進了侯府。
侯爺和侯夫人相繼過世後,侯府的風光也就不再了。其實即使他們還活著,侯府依然風光,和他們大房也沒甚關系,她不過是得過著仰人鼻息的生活。倒不如現在,自個管著自個兒的一畝三分地。
在洪氏的心里,深埋著那些陳谷子爛芝麻的破賬。
她今日連繞路的心情都沒有,出發之前,命了肖嬤嬤先行她一步,給中院的徐氏報信。
她可不是余氏那個蠢貨,只會干些自己打自己臉的破事。
就是因此,等她到了福星門之時,才能暢通無阻。
一過了福星門,迎面撲來的就是湖水的味道。
如今正值八月,湖兩邊的垂柳隨風擺動,湖面上的荷花如碧波中的一點胭脂紅,嬌俏的讓人舍不得移步。
洪氏帶了明月和明娟兩個丫頭,沿著湖邊疾走。
十四五歲的丫頭,正是愛鬧的年紀,明娟看著那荷花,實在是歡喜的緊,便道了一句:「大夫人,要不要奴婢去采些蓮子?」
洪氏的腳下頓了一頓,連頭都沒回,喝斥她:「給我滾回去。」
明娟懵了,還是明月悄悄地向她擺了擺手,她才紅著眼眶折返。
像采蓮子這種小事,要放在平時,洪氏一定不會生氣,即使采蓮子的地兒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可今日不同,一想到要去求人,以往那些原以為早就忘記的委屈和不甘,一樁樁一件件地浮上了心頭。
其實若將她心里的那些個屈辱一件件擺出來,又算什么呢,誰家的庶子都是這樣過日子,「忍」字當頭。
她還應當慶幸,也就忍了七八年的光景,就成了可以跋扈的那個。
只不過跋扈了快十年,再一吃癟,總感覺一切來的太過突然,都不像是真的。
所以這一次,雖說洪氏有求人的心,卻沒有帶著求人的態度。
洪氏還是那個洪氏,有一點點的倨傲,還有一點點的裝腔作勢,剩下的就全是對徐氏的鄙夷了。
要換作昭娘應對這樣的洪氏,恐怕只會無措或者害怕。
但對於徐昭星來說,那些看不上她的……切,好像她就能看的上一樣!
說起來都是女人,洪氏有的她都有,說不定罩杯還更大。
年紀是洪氏大,容貌也是她更丑,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優越感,又憑什么鄙夷別人呢!
就因為昭娘是寡婦?
呵呵噠。
洪氏倒是有丈夫,但年輕貌美的小妖精睡完了再還給她,還好用嗎?若洪氏是個開放的,什么雙|飛,三四飛,天天上演也可以呢!
就是不知道蔣恩的小身板受了受不了!
想想都是限級制,滿腦子的馬賽克飄過。徐昭星瞬間驚醒了,邪惡也得有個限度,算了,還是算了。
可洪氏還在說說說……
是不是這兒的女人都是話嘮,蔣瑤笙身邊的季嬤嬤也就算了,畢竟年紀大羅嗦,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