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喬以陌聽說顧風離回來了？三點半的時候？他去了辦公室。

喬以陌拿了假條去找顧風離簽字。

敲門後經過允許進了辦公室。

喬以陌覺得都說開了？顧風離應該不會為難自己了？今天的顧風離一襲全黑的打扮？就算低著頭？氣勢也隱隱有些迫人。

她站在門口？走了進來？抬頭看他一眼？顧風離正在辦公桌後的大班椅上坐著？皺著眉頭低頭看著文件？似乎格外的疲憊。

喬以陌看著他？想起那天他說尊重她的選擇後離去？他的氣息一點點在她的公寓里飄散？那溫暖的懷抱終於消失了？

他真的沒有勉強她了？給了足夠的尊重和寬容。

曹澤銘也沒有再來？

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束？和平共處？

「局長？」喬以陌終於開口？公式化的口吻？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聽出任何的情緒？唯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心在喊出「局長」後是如此的激動和緊張。

顧風離循聲抬頭望了過來？視線從喬以陌的臉上劃過？有那么一剎那？不著痕跡地微微一晃？眼底像是閃著細碎冰凌的光亮？卻又稍縱即逝？然後才開口說：「哦？有事？」

他的聲音如同汩汩冰泉？清冽異常。

喬以陌一愣？走了過去？遞了自己親筆寫的假條？上面寫的是腸炎的理由。

顧風離拿過來看了一眼？然後並不著急？而是抽出一支煙？叼在嘴上？下一刻便聽見「叮」地一下？清脆的機械開合聲裂開在空氣中？再然後猩紅的火光便在修長的手指之間明滅忽閃。

「喬以陌？按照程序來說只有假條沒有醫生診斷書是不可以的？你請的假期有點長？沒有住院證明是不可以的？」顧風離挑了挑眉告訴她。

喬以陌一愣？他明明知道腸炎是假？例假是真？她上哪里去弄假條？

喬以陌不說話？抿著唇？等待他的宣判。

顧風離從座位上起身說：「喬以陌？我最後一次照顧你？以後？都公事公辦了？」

說完？從身後的書架上拿出一張紙？再回來？喬以陌看到他手里拿的是醫生簽字的診斷書。

看到那個？不知道怎么的？喬以陌的心就那樣微微一動？不知道想些什么？

顧風離龍飛鳳舞的寫了自己的名字後？遞過去。「拿回去？」

他開口叫了她一聲？可是她卻恍若未聞？只是兀自發怔？目光稍稍定格在那桌子上？沒有焦距。

顧風離也看向她？微微眯起眸子眼底閃過一抹微光。

安靜的辦公室？只有兩人。把陌深以。

顧風離又抽了一口煙？五官俊美眸如寒星。

終於？他又喊了一聲：「喬以陌？你的假條？」

猛地回神？喬以陌很尷尬？趕緊接過。

「拿回去？」顧風離淡淡的說道？然後下了逐客令。

喬以陌轉身？朝外走去。

顧風離又抬頭？看到她這樣毫不留戀的離開？他閉了閉眼。

喬以陌剛走兩步？身後突然發出清脆的玻璃的碎裂聲？

喬以陌一怔？驚得回頭。

顧風離蹲了下去。

再然後？喬以陌看到這個男人蹲在地上微咪著眼睛看著她。地上都是玻璃杯的碎片？他的右手正在流血。

「你的手......」

看到他的手流血的時候？喬以陌一下覺得血液像是一下子涌上了頭頂？連自己說話的聲音都是輕飄飄的？她跑過去？一把抓過他的右手來？他手心里的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涌。

「嘶？」本來毫無反應的他？可能是因為她的觸碰？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她的心也像被他的聲音扎了一下。

「你這是怎么搞的？」她拉著他的手檢查？忍不住責備。

顧風離沒有掙扎？只是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的看著她？慢慢的臉上又有了吃痛的表情？好像比剛才還要嚴重許多。

她看到傷口很深很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靠近他？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和特有的煙草味。

「去醫院？」她焦急的說道？不知道這傷口是他捏碎了玻璃杯？還是打了玻璃杯後扎的？不過怎么看都像是捏碎了杯子陷進去的？

他還是沒有反應？只是臉上痛苦的表情漸漸的再也看不到。他的眼睛一片幽深？更加顯得深不可測？黑得如同暗夜。

她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還有他微漸急促的呼吸。那么熟悉？頻率還是那樣的一如既往。

他的臉龐本來極近？看得清那濃濃的眉頭？目光犀利地盯在她的臉上？也不顧他自己手上的傷？卻漸漸的向她湊過來？他的呼吸溫熱的拂在她的龐？喬以陌這才發覺兩個人的姿勢曖昧到了極點。

「你流了太多血？」她緊張地叫道？想要打破這樣的尷尬。

「喬以陌？你這樣關心我？會讓我誤會的？」顧風離的聲音沙啞而低沉？有點冷漠。

「不是？你流血了——」喬以陌極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跳？想要站起身來？卻被他一下子抱住。「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