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喬以陌錯愕。「爸，誰說的？你們為什么要這么說？」

「你要我們怎么說？我們去參加婚禮，女兒要嫁了，回去說吹了啊？你覺得可能嗎？只能說你嫁了，不能說是顧風離，看你這樣子，也不會再跟那個顧風離了，就只能說你嫁了澤銘？反正他對你也好，你們在一起，是我一開始就盤算的？」喬爸爸看到喬以陌那呆怔的臉色，語氣也沉了下去。「怎么？養你還養出毛病來了啊？養了這么多年，你還想當狼崽子啊？」

喬以陌無法言語，她把事情弄到一點回旋余地就是絕了自己的念頭，而喬爸爸喬媽媽這樣，也是為了絕了自己的念頭嗎？

又過了良久，沉默了半晌，終於，喬以陌倔強的問：「要是他日，我跟曹澤銘不幸福，我們因為過去的種種吵架打架也要結婚嗎？」

喬爸爸被堵得一愣，「那你也不能在婚禮上讓兩家老人的臉都丟進了啊？」

「你還好意思說人家？你自己要不是搞這一套，還怕人說？」喬爸爸的一開口就帶了一股子怨氣。「你早說不能結婚，不就行了？」

「媽？」喬以陌喊了一聲。

最後，她輕聲道：「好，我聽從你們的，嫁給曹澤銘？」

「我不願，我不開心，又怎么能幸福呢？」

「那就砸斷你的腿，讓你嫁給他？」喬爸爸硬聲道。

「原來是嫂子說的。」喬以陌白了一張臉：「她為什么要這樣？」

「你說什么混賬話呢？不嫁人，你受得了我們受得了嗎？你讓我們以後在村里怎么活？我們養大你，是要你當姑子嗎？」喬媽媽的這句話，在此刻，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的犀利，像刀子一樣劃在她的心頭上，而喬爸爸就默默地抽著煙，沒說話。

「喬媽，請你不要這樣貶低陌陌，別人貶低她可以，但是你是她的媽媽，她已經很難受了，她做的很多事如果是有辦法的話都不會那樣做？您說話的時候，請不要再在她傷口上撒鹽了？」曹澤銘的表情很安靜，可是說話的語氣卻是斬釘截鐵，透著讓人不能抗拒的威嚴。「我知道您是無心的，但是，她沒有錯，如果真有錯的話，也只是因為年輕。誰都年少輕狂過，請您不要再那樣說了？她配得上任何人，婚前同居已經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我尊重她，是因為她對我坦盪，她並沒有欺騙我。不隱瞞，坦然面對自己的過去，這讓我覺得她品格高尚？」

屋里很安靜，所有人都望向他，喬以陌也呆了下。

喬媽媽口氣也沒有剛才那么犀利了：「他嫌棄也正常，一般人都嫌棄。」

喬以陌呆了，她錯愕地看著父母，看著喬爸爸佝僂著背脊坐在包間里的沙發上，神情憔悴，眼眶發青，看到喬媽媽也面容冷漠下去，不是一開始進門時候的慈祥。

「不合適你怎么天天跟人家在一起？遇到點事就跟人家在一起？我們找不到你，他就一下找到你了？」

「陌陌，你鬧到這個地步了，已經沒有資格重新選擇了，澤銘不嫌棄你，你就嫁給她？不然以後你也難找對象啊？」喬媽媽的思想里還是很傳統，覺得這樣的時候，對於陌陌來說，有人不嫌棄，就該嫁了。

「可是爸爸，你們怎么就確定我跟曹澤銘合適呢？」

「這次不能由著你了，不能都跟著你丟人現眼？」喬媽媽還是說的很難聽。

「如果我就是不同意呢？」

「你想要的幸福，我看只有澤銘給的了？已經全村鬧的沸沸揚揚了，你哥哥中意澤銘，你嫂子也中意，你爸爸我一開始就中意，就你媽覺得跟顧風離在一起，都有缺點才公平，你跟顧風離合適，你看，不合適？骨子里的東西就是不一樣？」

好，是的，不應該。她無言。不值錢了，自掉身價？

喬以陌痛苦地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別開臉，看向窗外搖動的樹枝。

喬爸爸的反駁讓喬以陌無言，是啊，遇到困難和麻煩的時候，曹澤銘都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