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楊可可愛摔跤,這一點楊家人有目共睹。
楊五郎咳了咳以掩飾自己想笑的沖動,緩和了一會兒才說:「傷了畢竟不好。」
楊六郎煞有其事地點頭:「嗯,浪費我家跌打葯膏。」
柴郡主給了楊六郎一個白眼,而後對眾人說道:「天色已晚,那清雲就回柴府了,不叨擾了。」
楊六郎見柴郡主要走,趕緊說道:「我送你唄。」看柴郡主沒有回絕,他笑嘻嘻地對幾位兄弟說了句,「吶,我送柴郡主回去了。」
幾個兄弟站成一排,看著楊六郎和柴郡主出了大廳已不見人影。
楊大郎點著頭道:「患難見真情啊……」
楊二郎跟著:「男大不中留啊……」
楊三郎也說:「好事將近啊……」
楊五郎咳了咳,想了會兒,說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楊五郎說得沒有自己三位哥哥那么自然,有些一板一眼的。
「五哥,怎么叫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楊七郎抱著雙臂問楊五郎,這話風明顯不對嘛。
楊五郎撓了撓頭,認真地說道:「字面上的意思。」
楊七郎好笑地拍拍楊五郎的胳膊,其他三位哥哥也笑,楊七郎也不說五郎了,看著門口挑著眉說:「總之呢,家人又要添口人咯……」
兄弟幾個又說說笑笑了幾句,楊二郎突地想起什么,看向楊七郎,想了想,說道:「七郎,今日爹……」
話還未落,楊七郎擺擺手,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二哥放心,沒事了。」
楊二郎皺了皺眉,卻是未再說什么。
楊大郎看了眼楊七郎,又看了看其他幾個兄弟,嘆了口氣,說道:「真沒想到,皇上竟然弒兄殺父。」
「幸好六郎找來了八賢王,不然我們幾個這個時候得在閻王府了。」楊三郎撇撇嘴說,「也幸得皇上還算賢明,承認了錯誤。」
楊七郎低笑了一聲,楊五郎深深地嘆了口氣。
國不可無君,為防大亂,楊業和八賢王只鞭打龍袍算是罰過陛下……而這件事,就此過去。夜間,皇上又召見楊業和八賢王進宮。
皇上賞賜楊業龍頭杖,賞賜八賢王黃金鞭,這兩樣東西,上可打昏君,下可打佞臣。楊業與八賢王謝過,事情了結,皇上卻仍是皺眉不展,他嘆了口氣,對幾人說道:「王弟,楊卿家,朕所做的錯事,不僅你們知道……還有、還有遼人也知了。」
「什么?」八賢王驚訝出聲:「皇上,這等事遼人怎么會知?」
皇上嘆了口氣,說道:「這次柴郡主與六郎之所以能夠找到金斧權杖挖出秘密,主要是因為有幕後之人的暗中指引。他先是偷盜了藏匿在柴府的金斧權杖,而後又放置地洞中讓柴郡主和楊六郎尋找。後來,經柴府內鬼啞叔招供,這個幕後之人是——耶律斜。」
「耶律斜?」楊業皺了皺眉,心中只覺震驚。
楊業以為,八妹的事情了結後,耶律斜就離開都城了。沒想到他還在這里,更沒想到的是,這次的藏寶圖引出的秘密竟然也有他!
「耶律斜利用啞叔至親威脅,得知了金斧權杖之事。而後他設計出藏寶圖,為的就是將這事捅出去。但他……從頭到尾沒有出現過,也不知他是否告知了他人。」皇上緩緩說道:「但如今,事情了了,他仍是沒有出現。」
「耶律斜手中沒有證據,如此沉默,想來也是不准備拿這件事威脅。但是……」
但是,他如此徒勞,究竟是為的什么呢?
皇上皺了皺眉,沉聲出口。
「這個耶律斜,不容小覷。」
*
「叩」「叩」的敲門聲穩而悠閑。
關紅正在收拾著衣服,聽到門外的敲門聲有些不耐,大聲回了一句:「別敲了,等會兒!」
將東西放開,關紅整理了一下衣衫,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個時候,誰還來找我?」關紅嘟囔著,不高興地踱到門前。
她沒好氣地問:「誰啊!」
外面毫無動靜。
關紅「切」了一聲,退了幾步,又說:「別和老娘開玩笑,不說話我就不開門了!」
門外沒有人回答,卻是敲門聲又響起。
關紅眉頭緊皺,「騰」地將房門打開,凶巴巴地吼:「給老娘玩惡作劇,不想活了……」
原本是凶巴巴的,卻是越說越沒氣兒。
「是你?」看著門口的人,她面色一沉,不想理會,動作利索地要將門關上。
卻是在最後關頭,對方的手抓住了門。
關紅再想要關門,力氣抵不過來人。她干脆不管了,抱著雙臂看著他:「你干嘛?」
門口傳來對方的低笑聲,而後他的聲音沉沉而出,帶著夜的幽冷。
「想在汴梁玩玩,還請關姑娘做個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