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可可和楊八妹走在前頭，卻不如身後的兩個人那么悠閑自在。

楊八妹若有所思地看著來往行人和街邊商販，不由得問道：「為什么人這么少了？」

平常這街上也是門庭若市，今個兒怎么人少了一大半呢？

楊可可出來的少，沒見過人多的時候，但今天這人，還真的有些少。

「會不會是今天有什么活動啊？」楊可可提出了一個可能。

楊八妹搖搖頭，否了這個可能。若是有活動，要不就是人聲鼎沸，要不就是萬人空巷的。而且，這些人好像都挺不高興的，臉上的表情更多的是謹慎。

楊八妹癟癟嘴，轉過頭問楊六郎和楊七郎：「六哥，七哥，最近我們城內發生了什么事么？」

楊六郎和楊七郎一聽，這才注意到身邊的情況。

楊六郎若有所思，楊七郎搖了搖頭，回答楊八妹：「這幾日，我和六哥也都呆在府中。」

猜來猜去總不是辦法，有疑惑就得去問。

楊六郎想最近的一個攤販走去，詢問道：「小哥，看你心不在焉的，怎么呢？」

那小哥打量了一會兒楊六郎，嘆了口氣，說道：「公子有所不知啊，最近不太平啊……」

「不太平？」楊六郎疑惑問道。

其他三人一聽，也都湊近了些。

那小哥看了眼周圍，小聲地湊近楊六郎，說道：「最近這城里鬧鬼啊……」

鬧鬼？

「是發生了什么事？」楊七郎上前一步，問道。

「一到晚上，這大街上就有女人哭的聲音。就昨天，還有打更人看見了呢，那哭得凄慘啊。」小哥回道。

楊六郎和楊七郎對視一眼，皆覺得不可思議。

這世上哪有鬼？只不過是人作祟罷了。

不過，楊七郎比較關心一個問題：「可有傷亡？」

小哥搖了搖頭，說道：「人倒是沒事，就是丟東西。」

「小哥，都是些什么東西呢？」楊六郎問。

小哥想了想，說：「聽到鬼見到鬼的人都丟了東西，有丟衣物的，有丟錢財的，也有丟一些不起眼的小東西的。「頓了頓，他又說，「雖是丟了東西，那鬼卻還有回禮。白燭冥紙，死雞死狗的，甚是駭人啊。」

楊六郎托腮，說道：「或許是偷盜之人為了掩人耳目，所以用鬼怪來擾亂我們。」

那小哥趕緊擺手，煞有其事地說：「不是，是真的鬼！」

「一到晚上就在這街上晃盪！哭著說自己死得慘呢！」小哥繼續，「那鬼好多人都見過，現在那些人雖還活著，一個個的卻都嚇傻了！」

說著，小哥看了看天色，趕緊就收拾起東西來。

「我得趕緊回了，我可不想看見這鬼！」

攤販小哥收拾迅速，不一會兒他就擔著東西走了。

楊六郎若有所思地看著攤販小哥的背影，片刻，看向楊七郎：「七郎，你怎么看？」

楊七郎抱著雙臂，撇撇嘴說道：「鬼怪之說，我可不信。」

楊六郎勾起嘴角：「我也一樣。」

話音剛落，楊六郎和楊七郎就感覺自己的衣襟在動。兩人看去，只見楊八妹一手扯著六郎的，一手扯著七郎的，臉上慘兮兮的模樣：「六哥，七哥，我也不信……但是，我怕……」

楊七郎好笑地看著八妹，而後目光一轉，視線移向八妹身後之人。

楊可可雙手搭在楊八妹的肩上，身子挺直，頭微垂著，視線飄忽。

楊七郎歪著頭湊近楊可可，問了一句：「楊姑娘怕了？」

「怎么可能！」楊可可的回答幾乎是連著楊七郎的問話的，不帶一點兒縫隙。

吞了口口水，她振振有詞：「我是相信科學的人，才不相信鬼怪呢！什么鬼啊怪的，都是有違科學的，絲毫不符合我科學家的論證！」

楊可可說得有些亂，但大家都明確了一點，就是——楊可可不信鬼怪。

楊七郎挑眉，退了幾步，看向楊六郎。

楊六郎嘴角一抿，緩緩說道：「我們先回府上吧。」

「既然都不信，晚上再來一探究竟。」

楊八妹立即扯楊六郎的衣擺，委屈地開口：「六哥……」

楊六郎摸了摸楊八妹的腦袋，安撫道：「八妹到時候留在府上，讓排風陪著你。」

楊八妹一聽，立即笑嘻嘻地答應了。

楊可可懵了，指了指自己，問道：「那我呢？」

楊六郎眸光一轉，話語仍舊輕柔：「楊姑娘自然……與我們一道前來。」

楊七郎笑著，跟了一句。

「當然要去呢，鬼怪之說，有違科學嘛。楊姑娘可是心高之人，定要一探究竟才能罷休。」

雖不懂楊可可的用詞，但他還是聽明白了的。

一句說完，他對楊可可眨了眨眼，笑容更甚。

「是吧？楊姑娘。」

楊可可在內心咆哮：是你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