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出征來了(1 / 2)

太陽高掛,一片金黃。幸得是十一月,陽光的溫度不灼熱,灑在人身,只覺得溫暖。而這種溫暖,更是使得城牆下整齊劃一的戰士們熱血噴張。即將出征,軍歌在耳,盔甲在身,心在澎湃。

城牆上,皇上滿意地看著下面的隊伍,轉而對身邊的潘仁美說:「這次讓你兒子潘豹作為副將隨征不委屈吧。」

潘仁美立即躬著身回道:「皇上哪里的話,我兒大病初愈,能夠有如此機會上戰場磨練已是幸事。」

皇上滿意地點了點頭,緩而看向城牆下的幾千人馬,目光鎖定最前面的楊業,揚聲道:「楊愛卿,此番戰事又要辛苦你了。」

楊業立即下馬跪謝:「皇上哪里的話,保家衛國,是楊業的本責。」

皇上笑起,揚手:「出征吧。」

號角鳴起,楊業起身上馬,揚手,隊伍浩浩盪盪出發。

此時出征,楊家算是全員出動。他自己以及他的七個兒子均披裝上陣,就連潘仁美也把他的兒子交待給了自己。雖說潘仁美交待的時候滿臉都是不信任,但潘豹卻是欣喜異常。

沒想到,擂台一事了去,潘豹竟變了個性子。

不過這樣也好,國家多得是棟梁,而不是廢材。

想著,楊業轉頭去看潘豹所在,卻在幾個副將中沒有找到潘豹的身影。倒是自己的兒子,一個不差地跟在他後頭。

他疑惑地看向自己身邊的楊二郎,沉聲問道:「潘豹去哪了?」

楊二郎挑了挑眉,緩緩回道:「潘豹說不喜騎馬,下了馬與士兵一道步行去了。」

楊業贊賞地點頭:「潘豹很有想法,此番作為不僅親民還利於強身健體。」

楊二郎倒是皺起了眉,低聲嘀咕:「潘豹現在這個樣子……可真不像是有想法的人……」

「那他就是單純的想走路唄。」楊大郎說道。

「要是以前的潘豹,恐怕恨不得我們八抬大轎抬著他走吧。」楊三郎笑著,也插了句話。

楊六郎聽著楊大郎他們說話,緩而將馬與楊七郎並行,低聲說道:「誒,七郎,這潘豹失憶的症狀怎么樣了?」

楊七郎眨了眨眼,隨意回道:「不知道,看起來沒什么症狀。」

楊六郎撫額。他壓根就不應該問楊七郎,這家伙本就是不善觀察的人……

「我聽羅姑娘說了。」楊四郎騎至楊六郎的另一邊,緩緩說道,「潘豹吸食五石散過多,使得筋骨破裂,五臟糜爛。在服用楊姑娘的葯之後,葯將其靜脈打通,骨骼修復,五臟滋補。一切迅速治愈,但再好的葯也有副作用……要治這失憶的病狀,恐怕要在潘豹身體與那葯融會貫通之後。」

「四哥,這是我聽過的,你說過的最多的話。」楊五郎聽著楊四郎說了這么一大通,忍不住上前來點贊。

楊四郎無奈地看了對方一眼,偏對方眼里還有崇拜神色。他垂首覺得好笑,緩和之後又說:「都是羅姑娘說的,我只是復述而已。」

「說實話,還真不想潘豹記起來。」楊六郎玩著馬鞭,漫不經心地說著,「他現在這樣挺好的,有正義感又有禮貌,還不往青樓跑了。」

楊七郎若有其事地點頭,跟著楊六郎的話繼續:「現在的潘豹,就是一個搶手的石頭。」

楊五郎好奇地問:「為什么是石頭?」

楊六郎和楊四郎對視一眼,也是不知道楊七郎這句話的出處。

楊七郎歪了歪頭,嘴角緩緩揚起:「楊可可說的,我們這的東西,就算是一塊石頭,擱她家鄉……呵,必被哄搶。」

楊六郎抽了抽嘴角,說道:「一開始聽,我還以為是貶義呢……原來你真是誇潘豹啊……」說人家石頭不是說人頑固不化么……

楊七郎撇撇嘴,不置可否。

倒是楊四郎,因得楊七郎一句話而垂首陷入沉思。

其實,也不算沉思。他只是聽對方提起了楊可可,晃而想到來之前的那一天,又在廚房「偶遇」了某人。

*

晚間陪娘說了幾句話,要離開時正巧碰見來找娘的八妹。

八妹一看見他,就抱住他的大腿問:「四哥,你上次說要教我吹塤的!」

楊四郎摸了摸楊八妹的頭,嘴角輕揚著說:「說得像是我不願教你似的。」頓了頓,他挑眉,「明明是你跟著楊姑娘學玩滑板鞋學得忘了四哥。」

楊八妹努努嘴,不滿地說道:「哪有忘了四哥,我一直都等著四哥來找我的。」

喲,這丫頭要的是老師親自送上門呢。

楊四郎失笑,問她:「怎么?滑板鞋會了?」

「可可姐姐老是不見人影。」楊八妹嘟著嘴悻悻地說,「她教了我三分,我自己得琢磨七分。現在嘛……還只琢磨了個四五分。」

「很不錯。」楊四郎由衷地贊賞。

楊八妹抿嘴一笑:「四哥,等你出征歸來,我一定學會啦,到時候你可要教我吹塤哦。」

楊四郎揉了揉她的頭發,回了句:「當然。」

緩而,見楊八妹松開抱著他腿的手,要進娘的屋了,他開口問她:「可可姐姐老是不見人影,方才呢,你也不見她人影?」

楊八妹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咧嘴一笑:「哦,四哥其實和我說了那么多話,就是想問這一句啊。」

楊四郎摸摸鼻子,正要否認,就聽得楊八妹繼續:「晚飯過了她才回,這會兒該去廚房找吃的了。」

於是乎,楊四郎再次在廚房遇見了楊可可。

廚房里,她一邊咬著饅頭,一邊謹慎地看著炤下的火。

楊四郎饒有興趣地靠在門邊,看著她多變的微表情,嘴角越發上揚。

站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沒發現自己,他終於忍不住出聲:「自己能做吃的了?」

聽見楊四郎的聲音,楊可可轉頭看去,歪了歪頭:「不能,這是李師傅做好的,我只負責守在這兒。」

楊四郎挑了挑眉:「坐享其成?」

「什么啊。」楊可可撇嘴,「這就是李師傅給我做的。」

「這……一籠子的……都是你的?」楊四郎咋舌。說實話,他有些難以置信。

「都是我的有意見啊。」楊可可聽他這么問,眼神有些飄忽,緩而,她笑著轉移話題,「誒,楊四郎,你會做東西,是不是打仗的時候有你在就不用愁吃的啊!」

楊四郎緩緩走進廚房,在她身旁蹲下,用手托著下巴。

「的確不用愁吃的。」楊四郎回道,「但……」

「但什么?」楊可可忍不住動了動腳,湊近他。

楊可可一靠近,他只覺得周身都溫暖了許多。想著,他嘴角弧度擴大:「但不見得好吃。」